第31章：狮子山要塞（三）
狮子山要塞，张灯结彩，宴席摆了百余桌。武将吃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酒到酣处，孔武起身对戚威道：“戚侯，我有一事不明，烦请侯爷明白。”
“大夫何事不明？尽管道来。”戚威放下手中的肘子道。
“但凡要塞、堡垒都是建在最高处，奈何狮子山要塞唯独建在山腰处？而此处竟然看不到大和北方军团的营地。”孔武道。
“大夫有所不知，”戚威擦擦手道，“这狮子山是抵御蛮夷的古战场，千百年来实战的经验决定了要塞建在此处最为妥当。”
“哦，还烦侯爷明示。”孔武道。
“原本要塞是建在山顶的，奈何蛮夷作战毫无章法，从匈奴到现在的大和，都是个勇。打起仗来，最多三五成群，没有集团式的冲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来去一阵风。因此常规的阵地战打法收效不大。相反，蛮夷的不顾战友死活、阵型防御的冲锋时常会冲到要塞处。而要塞是军团指挥所在，这些冲到跟前的蛮夷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因此会发起自杀性的攻击。这种攻击形式加之蛮夷本身具备的兽性，对要塞里面的高级将士造成毁mie性的打击。一旦这种情况发生，其结果可想而知。”戚威言毕，喝下一樽酒继而道，“因此，家父在世对抗大和时，总结教训，便将要塞迁建此处，而将原址改建成炮台，并顺山势修建了大量的坑道、箭垛、暗堡和烽火台，形成交叉、梯进式的纵深防御阵势。这也是大和北方军团集结两月不敢贸然进犯的缘故，它们在此地被家父打怕了！”
“难怪先皇称呼令堂为‘兽屠侯’！”孔武站起来深深一拜。
“何为兽屠侯？”呆子问道。
“百年前的残酷战争期间，戚威之父在一次战役中斩获大和一百二十万头，因而得此称号。大和一族闻兽屠侯名而丧胆，再不敢犯我边疆。此战过后不久，大和废旧帝立新君，这新君便是先皇册封的天武天皇。”起子道。
“平夷大将军对家父功绩很是了解啊。”戚威闻言忙举樽敬道。
“兽屠侯丰功伟绩，其名响彻国人、野人。”起子慌忙起身，还礼道，“只是在下门第卑微，能结识戚侯，同案共饮，荣耀至极！”
“平夷大将军此话何意？”戚威道，“将军爵至平夷公乘，乃皇上亲拜兵马副元帅，可调遣百万大军。想我虽贵为侯爵，可调之兵区区三十万，将军为何如此贬低自己？”
“戚侯有所不知，”孔武上前道，“平夷大将军与安夷大将军都是在下发小，乃家父收留的孤儿。方才议论令堂功绩，勾起不堪往事，望戚侯勿怪！”
“原来如此，”戚威闻言将手放在起子肩头道，“将军，时逢乱世，大战在即，何愁没有功名？门第又如何？士族时代早已过去。先皇定下军功爵制，我等只要奋勇杀敌，都可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戚侯所言极是，若上天庇佑，此战结束，我等都将名垂史册。”孔武道。
“戚侯与武哥说得对。”呆子道。
“这样如何？”戚威道，“家父早逝，我无兄弟姐妹，甚是孤独。我看我们年龄相仿，不如结为异性兄弟，共创伟业，如何？”
“好哇！”孔武大喜道，“二位以为如何？”
“戚侯高贵……”起子道。
“败兴！”呆子一捶打在起子肩头到，“你难道不知先皇有个‘刮羹侯’的野人兄弟？”
“百年前残酷战争期间，铜官山一战，先皇兵败，身负重伤，仅带几名贴身侍卫退至碎石岭，饥肠咕噜，天寒耐挨。可这碎石岭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此时遇到一位石匠，得知皇帝落难于此，慌忙求见，并将自己大腿上的肉割下，做成肉羹喂先皇服下，先皇得以保命、重整旗鼓，大败大和，行功论赏时，赐此人‘刮羹侯’，并结为异性兄弟，传为佳话。”戚威愤然道，“手指有长有短，兄弟之间若谈论你富我贵岂不负了手足情谊之意？”
“戚侯所言极是，我等结为异性兄弟，上阵杀敌，共建伟业，岂不是一件快事？”孔武道。
“依戚侯、武哥所言，愿义结金兰！”起子与呆子同声道。
“我等愿义结金兰，望在席将士做个见证！”戚威、孔武、起子、呆子对席上狮子山守将及千员正副将朗声道。
“愿为见证。”一千多武将齐声道，响彻云霄。
“哈、哈、哈，”戚威朗声笑道，“来人，备乌牛白马、笔墨纸砚、天地牌位和香烛台！”
一qie准备妥当，戚威、孔武、起子和呆子各自写了金兰谱，按年长年幼，戚威为伯、孔武为仲、起子为叔、呆子为季。随即宰乌牛、杀白马，焚香祭天地，交换金兰谱、喝下血酒，齐声道：“念戚威、孔武、起子、呆子，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恭喜！恭喜！兄弟一心，共创伟业！”众将上前道贺后相继离席。待众将散尽，兄弟四人开怀畅饮，醉卧于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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