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十章父亲的心意（四）
“说说吧，他离家已有整七年。”白老伯忍住悲伤道。
“哦。”呆子忙将如何与起子结识、而后又结识孔门大公子孔武、因狮子山惨案立功、再到被皇帝授爵拜官统领大军驰援狮子山，又与关内侯戚威一起，四人义结金兰，最后起子战死、孔武被掳的事情经过细细的叙述裹中取出御赐“忠孝世家”字幅及金牌递与白老伯。
“可怜我儿未曾留下子嗣啊！”白老伯双手捧着字幅和金牌哭道。
“三哥爵至平夷公乘，官至四品平夷大将军。今又获赐皇帝墨宝和面圣金牌，真当是光宗耀祖了。”呆子道。
“这有何用？这有何用？”白老伯双手捧着字幅和金牌递与呆子面前问道。
“这……”呆子又语塞了，不知如何作答。
“此地自先祖起便与世隔绝，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逍遥快活，要这功名作甚？想那‘人屠’何等功勋，结果如何？”白老伯问道。
“‘人屠侯’已位列神位，曰‘杀神’，先皇在高平郡用一百六十五万个骷髅为其建造神庙，民间亦称‘骷髅王庙’。”呆子道。
“封神？有谁见过神仙？笑话！那都是唬你等后生的！人生只有一件事是值得做的，其它的都是狗屎！”白老伯忽然笑道。
“那件事？”呆子问道。
“娶妻生子。”白老伯道。
“娶妻生子？”呆子不解。
“娶妻生子，”白老伯叹道，“娶妻生子，只有这件事是正事，其它的都是为此服务的。”
“此话怎讲？”呆子问道。
“你为何要考取功名？为何要随军出征？”白老伯问道。
“有朝一日裂土封侯，封妻荫子。”呆子道。
“这就对了，最后是‘封妻荫子’。”白老伯笑道，“为何要封妻荫子呢？”
“不要受人欺辱。”呆子道。
“明白了？”白老伯问道。
“似乎。”呆子道。
“我们所做所为皆是为了妻儿衣食无忧。而我凤凰山四季如春、风景如画、人畜兴旺、门窗无栓，何苦到那尘世间惹纷争？人生苦短几十秋，何必要自寻烦恼，非要背井离乡，忍受抛亲之苦去求那虚无的功名不可？殊不知繁衍生息才是人生真谛。可惜我儿不知何为天伦之乐！”白老伯言毕，泪如雨下。
“若人人都如父亲大人所说，这天下就没有纷争了。”呆子道。
“缘木求鱼后有灾，能有几人看透？罢了，苗雨啊，生火做饭，煮壶酒，我要与我儿对饮。”白老伯言毕到内室去了，留下呆子一人坐在那里发呆。
呆子自幼父母双亡，体会不到这种父子之情，更感受不到这种带有强烈的主观意识的父爱――父亲越想要以自己的意识去保护，儿子便越要挣脱――父子之间特有的情感羁绊。当然也无从知晓起子再努力的表xian却一直得不到父亲的赏识的痛苦的原因――选择离家出走，呆子茫然了。
“父亲，”苗雨来到堂屋，站在白老伯的内室门前喊道，“吃饭了。”
“哦，酒煮好了吗？”白老伯出来问道。
“煮好了。”苗雨道。
“走，”白老伯对呆子道，“吃饭去，家里人在灶下吃饭。”家里人在灶下吃饭？呆子只记得在莘庄员外家时在灶下吃饭，灶下是下人吃饭的地方。
“我们不是大户人家，即便是现在也仅有三个人，在堂屋吃饭太空荡。”白老伯给呆子倒上酒道。呆子谢过白老伯，环顾四周，只见灶膛里炭火劈啪炸响，锅中蒸汽袅袅，梁上挂着野味、蒜子和辣椒等干蔬，再转眼一望，发现苗雨正打量着自己，不由脸一红，将头低下。忽然在内心深处冒出个念头――渴望有个家。
翌日，呆子卯时便爬起来，候在白老伯的房门前，准备辞行。苗雨已经在打扫院子了。
“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白老伯走出房门见呆子站在门边问道。
“父亲大人，儿是来和您辞行的。”呆子道。
“怎么才回来就要走？”白老伯问道。
“只是儿有使命在身。”呆子道。
“什么使命如此重要？”白老伯问道。
见白老伯问及，于是呆子将死灵妖术的事情细细道与白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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