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皱眉问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刚刚十四公主叫人送消息来,说慧妃娘娘身边的心腹嬷嬷撞见了她跟……那个人说话……”
话说到一半,卿如许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头皮就被激起一阵颤栗,难不成十四公主跟阮梅钦这一世终究还要重复前世的命运?“什么时候的事,来传消息的人还说了什么?”
“报信的人刚走,说是公主扣住了那个嬷嬷,可最多一个时辰,便也得放人回去了!公主一时之间有些乱了阵脚,没办法,只有让人来问姑娘,让姑娘进宫一趟,这是公主叫人给姑娘送来的令牌。”
说着,她伸出手给卿如许看了一眼宮令。
卿如许闻言松了口气,还好,公主当机立断扣住了那个嬷嬷。“快,服侍我换身衣裳,我这就进宫去,拾舟先去准备好马车,在门口等我。”
拾舟匆匆换下男装,便去准备马车,卿如许拿了十四公主给她的令牌,便带着宝儿疾步出了门。
年节一过,雪天渐渐少了,这会却突然飘起鹅毛大雪,空气变得稀薄寒冷,摇曳飘荡的雪絮,如同玉尘降世,一层层落在街道屋宇之上,白茫茫一片。
宫门前的守军口里呵着白气,脸冻的通红,见了卿如许递出了令牌便痛快的放行。
这样的天气,宫道上来往的人也是寥寥。
卿如许以最快的速度行至春晤宫,还没进殿,便见延陵站在殿门口等她。“卿大姑娘,您总算来了。”
延陵紧紧绷着脸,不敢让人看出异样,可卿如许还是从她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上看出了慌乱。显然今日事发突然,让人半点准备也没有,至少十四公主和阮梅钦还未想好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你先大略说说怎么回事。”
延陵语速很快,低声解释道:“阮供奉今日突然对公主说要辞宫回乡,似乎已经想了许久,态度很是坚定,公主伤心欲绝,情绪有些激动,追问阮供奉原由,阮供奉言明不想在耽误公主,怕害了她……两人一时情绪激动,被钱嬷嬷发现……奴婢不得已逮住了钱嬷嬷。公主以钱嬷嬷冒犯自己的名义,罚她在春晤宫跪上一个时辰,慧妃使人来找过,公主咬死了不放,这会儿,一个时辰眼看就要过去了……”
“钱嬷嬷?”这事的确有些棘手,卿如许一时之间也没有万全的办法,只能先见了人再说,她一边在脑海中略微思索,一边往内殿走去,进门前,她突然顿住脚步问延陵:“慧妃跟前有几个钱嬷嬷。”
延陵一怔:“只一个。”
殿内,十四公主正捏着一只茶盏,皱眉看着眼前跪着的钱嬷嬷。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去,见是卿如许,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焦急之色,下意识想要站起来跟她说话,随即反应过来,稳稳的坐在原处没动。
卿如许面上没有任何表露,如常行礼:“臣女给公主殿下请安。”
十四公主看了一眼延陵,见延陵微微点头,便知道她已经将事情大概与卿如许说明了。“免礼,过来坐。”
卿如许站直,走到十四公主下首坐下,看向跪在那里的钱嬷嬷:“这嬷嬷惹殿下生气了?”
十四公主还没说话,那钱嬷嬷已经抬起头不屑的看了卿如许一眼:“老奴自觉并未做什么逾矩之事,反而被公主殿下在这里罚跪,到时候老奴自是要找慧妃娘娘给老奴做主的。”
钱嬷嬷死死咬住“逾矩”二字,摆明了是在讽刺十四公主,语气中满是不忿,仿佛只要从这里出去,就立即要去告发十四公主和阮梅钦的私情。
“放肆,本宫没让你开口,你胡说些什么!”十四公主紧咬银牙看着钱嬷嬷,方才她让这钱嬷嬷跪着,钱嬷嬷还自恃无错不肯就范,她威胁要将她拉到殿外直接杖毙,这可恶的钱嬷嬷才勉强服从跪在这里。
“老奴是慧妃娘娘跟前的老嬷嬷,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奴婢平白被公主殿下罚跪,自然该有个说法。”
钱嬷嬷本事慧妃的心腹,平时就随着主子与春晤宫为敌,此时捉住了十四公主的把柄,顿时有恃无恐的起来,洋洋得意!卿如许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亢奋!这钱嬷嬷果真是高兴过头了!
“你这老刁奴!”
钱嬷嬷听闻十四公主的斥骂垂下眼眸,嘴角却仍旧噙着讽刺的笑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男女大妨,就算是御医诊病也得有一大堆人跟着,十四公主平日与阮梅钦见面,周身也围着不少宫人,更不会在自己宫里,否则,宸妃也不会放心十四公主常召阮梅钦前来。只是今日阮梅钦有话要与十四公主说,便将宫人遣的远了些,谁知引起来钱嬷嬷的注意,溜到附近偷听!
十四公主气的发抖,卿如许伸手覆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钱嬷嬷,不管之前你有没有错,可此时顶撞公主,便是大不敬之罪,即便你是慧妃娘娘身边的嬷嬷,也该领罚才是,我想慧妃娘娘也不会有疑义的。”
钱嬷嬷低低嗤笑一声:“卿大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只不过,老奴好歹慧妃娘娘身边的奴婢,这宫里若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很该实行检举之责,即便因此挨上几板子,老奴也是不怕的。”
这话的意思是,你打我几板子又如何?只要我不死,就能将十四公主告发,现在怕的人不该是我,而是十四公主,毕竟,十四公主是肯定舍不得拿阮梅钦的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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