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作为季孙氏的发家之地,在鲁国论起富庶程度可以说是仅次于曲阜了,能和国都一较繁华,费城自然有它独特的优势了,那就是居家旅行必备的海盐。
临近黄海,费城的晒盐业非常发达,许多人都是以此为生的,不过他们只是出卖劳动力换得一口吃的罢了,否则制盐、售盐业一旦私有化,不知会造就多少个富豪。费城的制盐业掌控在季孙氏手里,这也是季孙氏在曲阜财大气粗,执掌大权的主要支撑。当然,现在整个费城都在阳虎和公山不狃手中,诸多制盐工坊也不例外。
费城城东城主府、曾经的季孙氏祖宅,如今已经姓“阳”了,公山不狃则在城西寻得一处府宅,两人一东一西颇有些分庭抗礼之势,只是不知道两人的真实情况是不是也如住处般相距颇远。
在费城城西的一处酒肆里,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点了满满一桌子和他身材完全不相称的饭菜,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此人正是离开曲阜数日的小枝,他来费城已有几日,在城中寻得一处驿馆之后就是吃吃喝喝,四处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好像华辰是让他带薪休假、公费旅游一般。
小枝穿着华贵的棉衣,很有范儿地举起酒杯说道:“来来来,诸位,咱们相逢即是缘,天这么冷,先干一杯热热身子。”
小混混们七嘴八舌地喊道:“小赵兄弟请”、“干了”、“兄弟爽快啊!”……
不一会儿,一大桌子菜就被消灭过半,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小混混搂着小枝的肩膀说道:“小赵兄弟,这几日相处下来,你这朋友哥几个交定了!不知兄弟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我费城人啊。”此话一出,其余几人连连点头,表示也想知道。
小枝一脸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身体微微前倾,小声说道:“不瞒各位大哥,我不是费城人,甚至不是鲁国人。我来自卫国赵氏,此次来费城是想搞一番大事情。”
众人皆惊,他们没听说过“卫国赵氏”,但听小枝所说一定是个庞然大物,一个被称作“狗哥”的小混混正色道:“我等有眼无珠,只当兄弟是谁家的小少爷,没想到是来自卫国的大人物啊!”
小枝摆摆手说道:“唉~现在我还谈不上什么大人物,只是少族长的候选人之一罢了。”
狗哥一脸疑惑地问道:“既然是家族的继承人,那兄弟来费城所为何事?”
小枝摇摇头笑道:“狗哥,候选人和继承人可不是一回事。还有好多同辈与我相争,一切都还是未知,我来费城就是想借助时机做出些成绩给家族中的长辈们看看。”
“兄弟所指的机会是?”
“海盐。”小枝收起小脸正色道:“众所周知鲁国海盐多掌控在季孙氏之手,如今季孙氏突遭变故,我想插上一手,海盐这种暴利行业,说不定能给我带来惊喜。”
狗哥一摆手小声说道:“兄弟有所不知啊,这季孙氏虽然遭逢巨变但费城只是易主而并非一盘散沙,兄弟想插手恐怕不容易啊。”
“什么?”小枝眉头微皱道:“我得到季孙氏之事后快马加鞭赶往费城,这么短的时间谁能捷足先登?”
狗哥以手掩嘴低声说道:“正是推翻季孙氏统治的阳虎和公山不狃大人,他们如今已经控制了费城。”
小枝有些烦躁地说道:“那我此番不是白跑一趟吗?”犹豫了片刻,又坚定道:“不行,我就这么回去反倒会让族中长辈们看不起。”
狗哥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弟一脸谄媚地说道:“其实小枝兄也不必太过担忧,这费城虽然在阳虎和公山不狃两位大人手中,但这两人貌似并不和睦,您或许可以依附于其中一人从另一人处获利。”
“此话怎讲?”
小混混一看小枝向他请教,立即高兴地凑了过去说道:“小枝兄有所不知,舍妹是张府的一名小丫鬟,后来公山不狃大人征用了张府,前段时间我赌钱输得身无分无,便求妹妹偷偷带我进张府顺些吃的,结果误闯进公山不狃大人的居处,我听见他在屋里破口大骂,大概就是说阳虎大人要回曲阜是迂腐之举,不足为谋之类的话。”
小枝轻抿一口酒后扔下一袋钱币说道:“各位,我走了,酒钱我付,若我能有所得再请诸位喝酒。”
不待小混混们回应,小枝径自走出酒肆回到驿馆,从驿馆的仆役处要来一套麻布衣裳换上后,小枝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小枝早就打听到阳虎和公山不狃不合的消息,只是不知原因为何。后来从两家的情况着手,小枝发现了这个小混混时常潜入护卫较为松散的公山不狃的府邸,于是就结交了小混混的老大:狗哥,果然最终有所收获。
城主府外,小枝大模大样地对门人说道:“去,给我通报一下。”
门人一看小枝那副穷酸样还跟自己摆谱,也是一脸不爽,倨傲地问道:“你找谁?”
“我找阳虎大人。”
“笑话,阳虎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到的吗?”
小枝从怀里拿出一个麻布包裹的物件扔给门人,说道:“我是阳虎大人的侄子,这是我爹给我的信物信物,你把它交给阳虎大人,大人就会见我的。”说罢小枝还厉声说道:“你可拿好了,摔着碰着看大人不摘了你的狗头。”
门人被小枝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敢再对小枝不敬,低哼一声算是回应了小枝,随后转身入府。一刻钟后,城主府偏厅,阳虎负手而立,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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