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们皆是钟情于对塞北风光的描述,对此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文采笔墨,只因那苍茫大地会令人产生一种浩渺之感。
八百里秦地虽然算不得塞北,却也相距不远,尤其是在深秋时节、万物日渐凋零之时,北秦和南胡傻傻的分不清。
紫兰阁外,华辰手法干净利落地支起一口小陶锅,一整套的动作行云流水,在婉嬴公主看来就跟变魔术似的。
不得不说,紫兰阁的宫人们还是眼力劲十足的,在华辰支好架子不久便是取来了足够的柴火。
带着丝丝寒意的秋风渐渐强势了起来,吹起了片片落叶,也吹动了就欲往陶锅中抓药的华辰宽大的衣袖。
为了不拨乱药草,华辰起身褪去了外袍,他并没有在意的这一简单动作却是上一旁的婉嬴公主脸色微红,这一幕看在华辰眼中就有些懵逼了:公主这是怎么了?被火烤得脸红了?
好在华辰同学如今的情商也是在龟速增长着,愣了片刻看到双手抱胸略微有些发抖的小公主后便是反应过来:小公主因为自己穿的少而有些冷,自己脱去外衣的动作让她误会了。
作为一个不算标准的“绅士”,华辰一贯的标准就是“在女士面前可以不主动,但女士主动了自己就绝不能退缩。”
轻咳两声,华辰将外衣轻轻披到还蹲在地上的婉嬴的背后,说道:“紫兰阁里很暖和,但外边已经快入冬了,公主出来的时候要注意保暖,一冷一热很容易感冒。
你要是感冒了可就不能接触太后了,毕竟要是传染给太后的话以老人家现在的的身体状况可就少不了一番折腾了。”
婉嬴公主伸出素手轻轻扯了一下衣服的上摆说道:“多谢公子提醒,婉嬴以后会注意的。”
“嗯”,华辰微微点头后便是将苍术和丹参混在一起加入了陶锅之中并详细地为婉嬴以及两名宫女讲解煎药过程中的一些注意事项。
当所有药材都加进陶锅中之后华辰也将煎药的过程给三人详细的连说带做演示了一遍,而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脑袋正上方的“小金乌”不知不觉间也铆足了劲儿开始发光发热了。
婉嬴摘下身后华辰的外袍,不过看华辰还在忙活,便没有将外袍交给他,而是抱在了怀中。
整个煎药过程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午后阵阵药香才从紫兰阁蔓延开来。
一直靠在陶锅旁边的华辰伸手往袖间一摸,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又将手抽了出来——越女送他的那条白纱在那天为易兰擦拭泪痕之后就留在她那里了。
这种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华辰可是没有多大方,他打算待会儿回到公子府后就往易兰要回来。
婉嬴看到华辰的举动之后从自己的袖间抽出一条绣着白莲花的手帕递给华辰,张张嘴没有说话,那模样就像是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拿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对着喜欢的人“呜呜”地示好一般。
华辰礼貌地笑了笑,没有接下婉嬴的手帕,而是直接用袖子擦了擦额前的汗滴。
婉嬴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帕柔声说道:“公子,这药煎好之后就可以直接拿给母后服用了吗?”
“嗯”,华辰微微点头说道:“取药汁部分,等温度适宜后就可以给太后服用了,这一副药熬出来的药汁分成两份,在一日内饮完即可。”
华辰虽然觉得自己没有接住婉嬴公主递来的手帕有些不礼貌,但他并不觉得做错了。
越女还有子渝。清寒她们几个的手帕全都是自己用的,至于借与他人,华辰还没见过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的男人用过。
这样看来,女孩子的手帕一定是较为私密、珍重的东西。华辰自认为和婉嬴公主才认识几个时辰,还远远达不到关系要好到借用手帕的地步。
当然,婉嬴公主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和函谷关以东的列国相比,秦国不仅地理上更靠近塞外,就连风俗上也与中原各国有较大的差别。
在中原文化中,女孩子的手帕除了自己用之外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作为定情信物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越女也是从夷光那里“涨姿势”之后才顺水推舟地将白纱留给了华辰。
而婉嬴公主则不同,在秦国,女子的手帕就是一块布而已,富家女子的手帕都是成沓的,所以婉嬴公主只是想将一块普普通通的布直接送给华辰擦汗罢了。
婉嬴抱着华辰的外袍,华辰端着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紫兰阁,来到二楼的时候嬴简和秦太后母子俩还聊得正嗨,华辰也不知道这娘俩在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将药放在秦太后的床榻前,华辰退后两步说道:“太后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知道华辰问话的目的的秦太后继续说道:“一份芹菜,一小碗稀粥。”
“嗯,不必限于芹菜、稀粥,只要按我说的不吃那几种食物即可。”
“哀家知道,华辰公子放心。”
秦太后服过药之后华辰和嬴简坐了一会儿便是起身告退,婉嬴替送二人到紫兰阁外才都没有想起自己怀里抱着华辰的外袍,华辰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衫。
感受到“秋风小弟弟”的“抚摸”之后,婉嬴公主才低头看到了怀里的衣服,华辰也是将手中的木盒交给嬴简后笑着伸手接过婉嬴递过来的衣服。
嬴简手捧木盒对婉嬴说道:“我以为你们互相交换信物了,还想问问华辰送给你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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