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王宗诘这几天来睡的最自在的。
连日的疲累,加上喝了点小酒,所以直到日上三竿,王宗诘才睁开了眼。
瞧瞧天色,王宗诘一翻身爬起来,帐外的亲卫听到动静,纷纷进来伺候,王宗诘一边洗漱,一边问道:“符积到了没有?”
亲卫一边忙活,一边道:“大帅,符将军半夜就到了,这安营扎寨的,可是忙活了差不多一夜呢!”
王宗诘骂道:“狗日的,手脚就是慢,去,给我把他叫过来!”
旁边的亲卫笑着道:“大帅,何必呢,你先用过饭,再叫他来此后也不迟呀!”
“放屁,不看看都啥时候了,赶紧滚出去叫人!”
亲卫不敢吭声,赶紧跑了出去,没多大的功夫,外面脚步声响,那亲卫一头扎了进来,喊道:“大帅,怪事呀,怪事呀!”
王宗诘顺手拎起一个铜盆,一扬手,砸在那亲卫身上,喝道:“乱叫唤什么,再胡说八道,老子宰了你!”
那亲卫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大帅,不是小的惊慌,确实是怪的很。小的刚才出营,要去找符将军来见大帅,这出了大营一看,昨日符将军扎的大营,不但把咱们大营包的严严实实,而且还挖了壕沟,咱大营根本就出不去了!”
王宗诘一惊:“你说什么,咱们出不去了!”
“我看是,大帅,你亲自去看看吧!”
王宗诘心里犹疑,也顾不得披甲,直接大步流星出了大帐,身后的亲卫,急急忙忙的赶上来十几个,跟着往营门而去。
到了营外,王宗诘看时,果然自己营寨百丈以外,一座大寨环绕,那寨子前面,一条壕沟蜿蜒围绕,壕沟后面,这挖出的土方又堆成了一道搞搞的土墙。墙上乱布着鹿角拒马。从山角直到河边,将自己大营圈了个严严实实。河那边,也有数百军士,在河滩上堆放了树枝乱木。
王宗诘倒吸一口凉气,暗道:“符积这是何意,怎么好像是要对付我的样子!”
百思不得其解,王宗诘对一亲卫道:“你去那营前喊话,叫符积出来见我!”
那亲卫答应一声,跑的飞快,过去唤人。到了壕沟之前,见这壕沟,深倒是不深,还不到一丈,可宽有一丈还多,两壁笔直,自己跳进去也爬不上来,亲卫无奈,扯着嗓子喊话。
喊了几句,墙上一个军士冒了出来,喝道:“你这厮,乱喊什么!”
那亲卫高声喊道:“我乃大帅亲卫,大帅有令,让你家符将军晋见!”
军士嘿嘿笑着,低声道:“符积晋见?想见符积,还是你家大帅去地府找他的好。”
虽懒洋洋的回一句:“好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去。”说完,身影一晃,不见了。这亲卫左等不来,又等也不见人,虽偶尔能看见时有人头冒出来看看,可再怎么喊也没人搭理,亲卫无奈,只得回报王宗诘。
王宗诘看亲卫不回,也觉得不对,等亲卫回来,王宗诘当即断定,这外面的大营,怕是用心险恶。
正在这时,猛然间外面大营,忽然欢声雷动,王宗诘随声望去,只见这大营之外,旌旗招展,正向这边行进,单看来军趟起的尘土,就知道来军不下两千之数。
再细看那旗,王宗诘大惊失色,竟是和勉县城上大旗一样。而前面的营寨,也是不断立起大旗,王宗诘看这些旗,虽然相互之间有些区别,但规制图案都是相仿。王宗诘一下子如同掉进冰窟:“罢了,这厮们和贼军原本是一伙的,老子上当了!”
顾不得再看,王宗诘赶紧转身回帐。那些牙将校尉,听营外喧哗,也看到了外面的大旗,都莫名其妙,纷纷赶来王宗诘的帐中。
王宗诘把刚才的事一说,那些牙将,不由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怎么睡梦之中,友军变敌军。这叫什么事!”
一牙将道:“大帅,趁敌兵立脚未稳,要不咱们赶紧冲出去?”
其余人看着牙将,都像看傻子一样:还冲出去,没听大帅说呀,人家的营寨,可是又有壕沟,又有土墙拒马的,咱就是到了营前,你也跳不过去呀?要是有上几百个你这样的傻瓜,垫在沟里还差不多。
王宗诘心里纳闷,不是说董贤都是山匪盗贼吗?怎么竟然拿的这么大的气势?莫非老子上当了?
听那位牙将说冲出去,王宗诘心里一动,说不定这贼军知道不能和我野战,才用这围困的法子,真要能冲过壕沟土墙,平那些山匪,还真就不是我马军的对手。
想到这,王宗诘吩咐手下,集合二百马军,就由那位说话的牙将带着,到壕沟之前看看,是否有可以冲突的地方。
那牙将领令,当即出去,点了二百军士,随自己出战,王宗诘和众将,听外面人喊马嘶,都暗中祈祷,但愿这厮能找到点漏洞。
没过多久,外面一阵乱,王宗诘正要叫人去看,那牙将跑了进来,众人看那牙将,头盔也没了,披头散发,身上还插着几只箭,很是狼狈。
那牙将哭丧着脸道:“大帅,小的绕了一圈,处处都是如此,根本冲不过去,那厮见我等靠前,就是一阵乱箭,连河边我都看了,贼军在对岸防的很是严密!”
众人听了,都是心寒:这可咋办,咱马军厉害,可是冲不过去,也是白搭。而且军中只还有一日干粮,这要困住了,用不了三天,别说厮杀了,兄弟们饿也饿晕了。
王宗诘也是束手无策,琢磨半晌,道:“罢了,即使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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