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魏摇光不止一次地反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自认为不是那种长相美貌的女子,也没有寻常大家闺秀的才情与温婉,她只是一个流落在异世界的亡魂,既留恋前尘旧事又背负家仇国恨,她生于颠沛流离长在不与世人接触的群山之中,自幼学治世经国之术,习内功心法,别人家的姑娘会琴棋诗画,她会舞枪弄棒,又因为见不得人的身世而从小作男装打扮,被当成男孩子养大。
她学会了很多应对仇敌的武功和谋略却不会应对来自他人的喜欢和占有。
从前单身是因为她愚钝,现在单身是因为她无念。
可是,她还是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看上,也知道该如何回报别人对她的喜欢,例如姜十七。可是傅惟仁这种带有晦暗色彩的喜欢让她无从招架,甚至她会有一种诙谐的感觉,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喜好而对她产生了这样不符合常理的心思。
若是能够看不懂这样的目光就好了。
魏摇光又往后面退了一步,她把自己往姜十七身边挪,她还是可以听见背后的几个人在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而她的面前是来者不善的险恶之人。
“傅大人,您在说什么?下官不是很明白。”
她的声音还是清脆的,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温和感蕴含在话语里面。傅惟仁一点一点靠近她,看不见姜十七了一样,而启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却深达内心。
“玉衡是在后退?你这是在害怕我吗?为什么呢?”
他一连三个疑问,让魏摇光头疼不已,心思活络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转动。
“傅大人看错了,我并不是在害怕,而是恰好想要换一下位置罢了。”
这是什么烂借口啊!
话一出口魏摇光就开始吐槽自己,仿佛做贼心虚一样她扭头去看姜十七,发现那个人正在盯着傅惟仁看,而他的眼神摇光无法搞懂,不过这不耽误她理解眼下的处境真的很糟糕。
“你在说谎!”
傅惟仁笃定地说道。
“呃……傅大人现在我们还在别人的宴会上,有什么事情不妨等以后回去再说?”
魏摇光想转移话题,她心中这会儿已经有些着急了。时间已经是子夜之交了,若是再继续僵持下去今夜可能就会一无所获,而若是让欧阳复和纪凌仁成功离开这里,那么再找到他们就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魏摇光定了心思,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直视傅惟仁的眼睛,把那些诡异的想法全部摒弃掉而能够朗声平稳地说话:“大人!请原谅下官的失礼,毕竟下官今夜前来是有要是在身的,容不得儿戏!”
她话一说完就转身看向姜十七,“殿下!还请劳烦您帮微一个小忙。”
“何事?你尽管说吧。”
姜十七还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声音也好笑容也好都是一成不变的温雅,仿佛什么攻击和伤害他都免疫一般,平静的近乎冷漠。
魏摇光沉下心思告诉他自己的请求。
“还请殿下您能带微臣去见一个人。”
是的,她想暂时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对不起!傅大人,请原谅下官要暂时失陪了。”
她朝傅惟仁微微欠身礼貌地道歉,而傅惟仁站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用一双潋滟风华的眼睛注视着她,有很多东西都包含在眼神里面,这些含义让魏摇光在一瞬间觉得心冷又心痛。
为什么呢?逐渐失控的事情与关系,是她一开始就选择错了还是说这个世界错了呢?
“玉衡,可一定要记得回去之后邀请我去你附上叨扰啊,我会在丞相府里等着你的邀请信函。”
“下官是言出必行之人,大人肯大驾光临寒舍自然是欢喜的。”
魏摇光俯身向傅惟仁行礼,然后站直身子转身离开了此处,而在她离开的时候纪凌仁与苏敏慎之间的纠葛还在继续,至于他们是否要单挑还是要用武力解决问题摇光都没有办法去关注了。
通往下面宴席的地方有一座五步的阶梯,魏摇光走在前面,姜十七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并未多说话,只是沉默着往宴席的边缘走去。
郑嘉闻悄悄接近了傅惟仁,他脚步轻盈态度放松,清俊如杨柳的容貌加上似有若无的轻笑,让他看起来比这大殿里的谁都要漫不经心。
“怎么?你把人吓跑了?”
傅惟仁听见他的话却并未回头,穿着绯红色的宽杉博带站在一池毒酒旁边,面容瑰丽似盛开在冰天雪地中的红梅,但是不见高洁却只有无尽的恶毒凶狠。
“你不也是警告无效吗?如今再来嘲笑我有什么意思?”
“呵!”郑嘉闻伸出手挑起傅惟仁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态度亲昵又恶心,“我倒是很欣赏这个燕玉衡,只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给他一点空子钻钻,谁知道你这个战无不胜的丞相也会失手呢?”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刀子直接割断了缠绕在郑嘉闻手指上的头发,傅惟仁转身面若寒梅,他看着郑嘉闻然后冷冰冰的邪乎地说道:“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
被恐吓的郑嘉闻捻了捻垂落在他手中的断发,有些失望地对傅惟仁说:“还真是区别对待啊,对燕玉衡你就想拥抱着人家甚至还想把人圈养在自己身边,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冷漠得不近人情呢?”
傅惟仁面对郑嘉闻这样轻浮的话和暧昧的态度还是一副冰冷无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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