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祈煜已经决定明日离开皇宫,倏然听到房间外祈寒的声音,心中甚为惊讶。
既然祈寒前来找寻他,就说明他的身份已经曝露,这里是皇宫,如果祈寒想要伤害他,怕是早就动手了。
祈煜敛了神情走到门口推开了房间的门,映着月辉,祈寒清俊身影立于门口,手中拿着两坛酒。
祈寒冲着祈煜最先开口道:“是兄弟的,就出来喝两杯。”说着将酒坛抛了过去。
祈寒抱着酒坛一跃上了房顶,祈煜怀中抱着酒坛紧随其后上了房顶。
月朗星稀,弦月当空,夜风吹动着两人衣袂飘动,祈寒敲开了酒坛的封泥,举起酒坛痛快的喝了一大口。
许久没有痛快的畅饮,祈煜平日里不喜饮酒,却不是不胜酒量,同样伸出手撬开酒坛子上的封泥,举起酒坛饮了一口。
月下当空,祈寒望着茫茫的暗夜,转过眸看着祈煜,“你就不怕酒这酒里面有毒?就不怕我命人抓捕你?”
“我相信你不会,如果你是那样的人,就不值得他去爱。”说着将酒坛里的酒引颈又是一口下了肚,话虽笃定,心中分外苦涩。
将酒坛抱在怀中,“真是好酒!口齿留香,回味无穷!”酒是好酒,他只喝出了苦涩的味道。
祈寒扬眉看他,唇角微扬,“就冲着你的信任,我敬你!”举起手中的酒坛又是一大口。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纷纷举起酒坛,畅快对饮,兄弟之间许久没有如此和乐。
酒坛里的酒已经喝了大半,祈寒垂眸看着院中一处黑暗的一隅,人已经进了房间。
收回眸光看向祈煜,问道:“离开这里打算去哪里?”
“去留随意,欢喜随心,海角天涯,四海为家!”没有了皇权束缚,随意而洒脱。
祈寒却是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真的很怀念与阿绾在沂州那些安乐的日子,只是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说着将酒坛里最后的酒液,一饮而尽。祈煜能够听到祈寒言语中的羡慕之意。
祈寒从腰间拿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上面免死二字,将令牌递到了祈煜的手中。
“拿着它,只要是大周的土地,随你去哪里均会畅通无阻!”
祈煜神情一僵,毕竟是帝王,只要自己动用那枚令牌,祈寒便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祈煜伸出手拒绝了祈寒的好意。
“这个我不能要,或许我会找一个地方隐居,从今而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祈寒并无恶念,看来两个人心中依然有很深的隔阂,不像表面上那般有和乐,祈寒收回令牌。
祈煜一直有话想要对他说,知道有些不合时宜,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不要告诉她我曾经来过,要好好的善待与她,阿绾她是一个值得你用一生去疼爱的女人。”
祈寒凝眸看他,苏绾是他的妻子,他当然会善待与她,两人之间虽有隔阂,祈煜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阿绾她早就认出你了,她如今就在你的房间内,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和她见上一面让她安心。”
祈寒料定了祈煜要走,见苏绾因为祈煜伤神,为了让苏绾的心中好过,祈寒决定让二人单独见面。
苏绾在两人跃上房顶之时,悄悄的来到了祈煜的房间,坐在案几旁,手中拿着祈煜送给他的血玉鸳鸯。
小子瞏的改变是有目共睹的,祈煜一直在默默的付出,他所做的一切,让苏绾心中深深的愧疚。
“吱呀!房间的门扉被推开了,祈煜已经恢复到本来面目,祈煜迈着沉重的步履走了进来,苏绾闻声忙不迭的将玉佩揣入怀中,转过身子望向门口。
两人眸光交汇,祈煜靠她越近情更怯,苏绾眸光驻留在,那张熟悉的俊逸容颜,千言万语哽咽在喉间,泪水刹那迷蒙双眸。
唤道:“煜哥哥!”
祈煜见她哭泣,整颗心儿瞬间慌乱,忙不迭的走上前去为,修长的指腹,为她擦拭掉眸中的泪痕。
“别哭,煜哥哥没事。”
说着将手掌摊开,接住苏绾掉落的泪珠儿,握在手中。
“煜哥哥将阿绾的泪珠儿带走,从今而后阿绾的世界里就只会有开心和快乐!”
听到祈煜的话,苏绾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中,泪水纷纷滑落。儿时每一次自己伤心难过,他都是如此的哄自己开心。
“煜哥哥,你如此对阿绾,阿绾欠你的太多了,让阿绾如何偿还。”
祈煜紧紧的抱着她,忍住的泪水终于由眼角滑落,自己的爱让她有负担,这是他不愿与看到的。
“阿绾,将煜哥哥送你的玉佩拿出来。”
苏绾听到祈煜提到玉佩,出离他的怀抱,素手伸向怀中,将一对血玉鸳鸯玉佩递了过去。
祈煜将鲜艳如血的玉佩拿在手中,那是自己留在她身边唯一的念想。
祈煜将内力运与掌心,就像当年碾碎梧桐籽儿一般,只消片刻,精美的玉佩变成了红色的粉末,从指缝间散落。
苏绾满眼的不解,“煜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祈煜不想苏绾有负担,伸出手扶住她的香肩,凝望那张清雅端丽的脸庞。
“阿绾,煜哥哥就要离开了,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相见。阿绾一定要忘了我,从此阿绾的世界里不再有祈煜这个人,我的世界里也再无阿绾这个名字。”
“煜哥哥要去哪里?”
祈煜唇角微扬弧度,“天地之间任我逍遥,阿绾应该为煜哥哥高兴,这样的日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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