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
短暂的诧异之后,乔安哲有些失神,无意识地呢喃道。
“没什么好惊讶的,她帮席郁斯做了那么多事,席郁斯给她一点好处也是情有可原。”
说是这么说,但乔暮色还是想到了查到的那些消息,离开乔家以后,许若欧一直跟席与西在一起,从来没有接触过席郁斯,硬要说接触过,也只有最近在医院照看席与西的时候见过。
而且资料里也说了,席郁斯对许若欧并不客气,甚至还很防备。
这算是正常的合作关系破裂吗?乔暮色不知道,他只知道许若欧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席与西个人帮助,跟席氏和席郁斯没有任何关系。
“有席氏撑腰,是不太好办。”
想了想,乔安哲无所谓地叹了口气,少年老成不过如此。
提议被否决,父子俩都没话说了,一起坐了会就准备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傅伯伯他……”
父子俩的房间面对面,两个人背对着背开自己的房门,乔安哲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只不过这句话刚一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对,果断闭了嘴。
“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少联络就行了。”
乔暮色倒是想过在乔安哲面前极尽诋毁,只是想到傅天成毕竟是乔暮雅的心爱之人,也是乔安哲的身生父亲,他一个做舅舅的,养恩再大也不能这么做,那些不堪入耳的诋毁之言也就咽了回去。
“哦,我知道了。”
想知道的并没有得到解答,乔安哲心思百转,最后决定听话,他是本能地想去亲近傅天成,但放任的前提是,他们能够统一战线,如眼下这样的对立场景,他绝不会让乔暮色寒心。
想通了的乔安哲一身轻松,虚弱想不通很纠结的问题也随着他的底线坚定而变得不重要起来,这一晚,乔安哲睡了个很好的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但同样纠结难过的乔暮色就没这么好命了,他一晚上都在各种思考中度过,一会是和傅氏对抗的应对办法,一会是虎视眈眈的席氏解决之法,一会又成了许若欧。
自从冷库里救出许若欧之后,乔暮色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许若欧了,如非必要,许若欧这三个字甚至额不会在他的工作和生活里出现,一切都好似一场镜花水月,梦醒什么都没有。
然而昨晚,他确实梦到许若欧了,她一身水,衣服湿哒哒地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湿乎乎的,贴在脸上,她站在水边瑟瑟发抖却没有向他求救,只冷冷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她身上的水一直没有干,滴滴答答地在脚边滴出了一汪水湾。
水湾清澈,钻出了一个席与西,他冲他勾了勾唇,满是获胜者得意的微笑,他脱下西装外套把许若欧包裹得严严实实,揽着她的肩越走越远,而乔暮色想要向前一步却做不到,想开口叫住许若欧也做不到。
几番挣扎后,乔暮色醒了,房间里亮着暖色的小夜灯,灰白色天鹅绒窗帘半拉着,另一半透出外边半明半暗的天。
乔暮色揉乱了自己有些扎手的短发,赤着脚走到窗前,整个海城最佳的日出观景点除了他谁都不知道,其实就在他此时站着的窗前,橘色的朝阳隐藏在地平面下,悄悄露出一角,漫天的朝霞染红了地平线的大半,晨起的环境清洁车声变得比任何价格高昂的发动机声都要悦耳。
这样的一天对很多人来说是充满了希望的一天,对乔暮色来说,这是新的挑战即将开始的讯号。
两小时后,乔暮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海城已经苏醒,车辆繁忙路人匆忙,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他们西装革履抑或奇装异服,走在自己的方向上,永不回头。
乔暮色顾不上这些,他此时正看着办公室电脑上的那封来源不明的匿名邮件,邮件里没有太多内容,只是简述了一些颠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的事情,比如说在他和许若欧在一起之前,许若欧从未见过席郁斯,更没有见过席与西。
又比如说,许若欧离开乔家以后,席郁斯就和他的小女朋友闵南爱分手了,理由是她没那么可爱了,其实是因为,她的姐姐闵子雯被调往非洲扶贫去了。
大概是算准了这些苍白无力的文字不会让乔暮色相信,邮件最后附带了31.2g的附件,里边包含了许多东西,照片、录音以及某些明显是偷拍到的视频。
最后的最后,那段视频里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许若欧。
她坐在姹紫嫣红的花房里,姣好的面容透着温柔的迷恋,她正安静地描绘着一副画儿,时间安静得好像停止流动了一般,整个画面里只有她的手和手中的画笔是动的,那副画像渐渐变得明朗,乔暮色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在画像即将完成时,画面外传来了席与西的声音,许若欧先是一惊,随后撕掉了那副即将完成的人物肖像油画,撕成了碎片。
饶是如此,乔暮色也看出了那个人像的本质,是他自己。
几次急促的呼吸后,乔暮色渐渐安静下来,他也觉得好奇,明明只看到文字时他是怀疑的,看到了附件里的内容后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释怀感,半点不曾怀疑那些内容的真实性,连找技术部门检查一下的念头都没有。
乔暮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见到许若欧,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想对她亲口说一声对不起误会了,但他依旧坐在椅子上,维持着看视频时的姿势,没有改变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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