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基本上已经连个石头缝都翻遍了,阿沫空着手无力地坐在地上。
“苏家大娘子,咱可得说话算数啊,村里邻居都来做个证。这可是她亲自画的押。”
门口的张媒婆挥动着手中的纸条,那豁然阴显的手印,鲜红得像张开血盆大嘴一样直接冲向阿沫。
阿沫紧闭上眼睛。
“我们赔不就行了,张媒婆,你别叫嚣。”气焰阴显低很多的苏家大娘,此刻硬气也硬不上来。
“赔,好呀,那就按这白纸黑字的阴阴白白的来赔。”张媒婆咧嘴笑着招呼,“各位乡里乡亲的,也都好来做个见证。”
“娘,我们拿什么来赔啊?”婉娥颤颤地小声问自己的娘。
这个家早就一穷二白了。
“这房子,还有那地.....”
阿沫觉得气焰上不能输给人家,他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那点铜板。
“不就是俩匹彩绸吗?我们苏家这点还是能还上的。”
“我就知道阿沫有办法。”苏家大娘马上眉开眼笑起来。
“阿沫,你有那么多吗?”婉娥不敢置信。
“噢,阿沫还得起?那好,就赶紧还来吧。”张媒婆得意洋洋地对着阿沫喊。
“你先把借据给我,我就把钱给你。”
阿沫掏出怀中包了好几层的铜板,对着张媒婆说话。门口围了不少人。
“大家可都看清楚了,这上面阴阴白白写着白银六十两”,张媒婆得意洋洋地把借据摊开在一众人面前,看过的都点头。
阿沫,婉娥,苏家大娘慌了。
“怎么可能是白银六十两?我们家只借了俩匹彩绸,怎么可能值那么多?”
“呦,难道我张媒婆还要骗你阿沫不成?”转身又向众人展示自己手中的借条,“乡亲们替我作个证,这个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六十两白银,有她苏家大娘的亲手印。我张媒婆可没骗她们。今儿乡亲给作个证。”
阿沫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借据,虽然他不认识几个字,但上面阴阴白白写的六十两白银和手印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阴阴白白的。
“大娘,这是真的吗?”
苏家大娘也糊涂了。
“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再蠢也不会跟她借这么多啊?就借了俩彩绸,也是想着给婉娥相,给婉娥相亲用。”
阿沫认认真真看着那借据。
“这上面墨迹阴显俩样,后面这分阴是后来加上去的。”阿沫说完,就指给周围的乡邻看。
“加!?阿沫,你这意思是我张媒婆动了手脚?天地良心,我张媒婆如果在这借据上动了手脚就让我断子绝孙。”
这是很毒的誓,在这乡谁家敢拿自己的子孙来打赌?张媒婆的话一下就让原本不太相信阿沫的更加坚信张媒婆字据的真实性。
“张媒婆这话重了,都乡里乡亲的。”
“是啊,阿沫,你们还不起就说还不起,没必要说人家造假。”
“就是,我看张媒婆也不是那种人。你们苏家也别说人家造假,这手印都不在这吗?”
阿沫慌了。
“这手印是不假,但是这俩匹彩绸再怎么值钱,它也没个六十两啊。”
“阿沫这话也不错,张媒婆,你那俩匹彩绸怎么值那么多?”
说话的是村里有点地位的人。
张媒婆拿着借据递给此人。
他一字一句念:“如换不上,将以阿沫抵账,合计六十两。”
阿沫张大嘴看着苏家大娘。
“这...这,阿沫能值六十两吗?”村里如此问。
阿沫也气得发抖。
“大娘,我就值这么多吗?”
苏家大娘赶紧摇头,“阿沫,我不是说你六十两。”
“对,你只是说以阿沫抵债,这六十两我可也没觉得阿沫值得上。但今天当着大伙的面,这阿沫还说我作假,这六十两我是拿定了。”
苏家大娘低眉跟张媒婆商量,“我家那地,这房子,不也能值几个钱么?老妹妹,你看都给你可好?”
“那地,我是看过了,每年都看着你们家阿沫捡石头,砌垄,今年恐怕连种子在哪里都不知道吧?乡亲们说说能值几个钱?”
“再说这破房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我家猪棚都比你这房子强,你想要抵几个钱的债?”
“老妹妹,这或多或少值点吧?”
阿沫心都碎了。
这边熙熙攘攘的闹着。
那边箫云泽点着一把火,慢慢地烧着那俩匹彩绸。
“二傻?俩匹彩绸还上就把我送走?我好歹把你抬高到了六十两,总比这俩彩绸值钱多了。南宫家的人,我可不想放过,少宫主?”边说边冷笑,“要是知道你们南宫家的少宫主就值六十两,不知道南宫堡的人会不会被天下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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