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和护士已经死死制住了沈淑芬。
乔明月身子软软往下瘫倒,安悦伸手去扶,却怎么也扶不住。
“快,快点,明月在流血,快来人救救她!”
安悦的手往乔明月胸腹之间的伤口上去捂,可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很快从她的指缝之间往外溢。
乔明月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鲜血一丝丝的往外淌,似乎自己的意识也在跟着剥离。
关山赶来时,乔明月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那一刀的位置,扎在胸腹之处,又被沈淑芬马上拔了匕首。
伤了内脏,又造成大出血。
医生说,凶多吉少。
安悦手上和身上,还满是鲜血,却守在手术室门口不肯离开。
成章拉了拉安悦:“乔明月会没事的,换件衣服,冲个澡再来,你这样,乔明月一出来看见又要不好了。”
安悦觉得成章说得有道理,点头离开。
关山想通知乔明月的家人,可乔旭阳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只好拿着乔明月的手机给李翠芝打电话。
接到消息的李翠芝,纵然对这个女儿再无心无情,也没有多耽搁片刻,从老家往c市赶来。
乔明月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睁眼望见白色的天花板,她便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医院。
她侧脸,看见关山就守在自己身边。
没有预想中的雀跃和开心,反之,他如此待她,让她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一个无用的负担。
沈淑芬对她说的那一番话言犹在耳,这三天来,若不是身体已经到了要醒来的极限,她宁愿自己这样一直睡下去。
逃避现实,逃避一切。
见她睁眼,一脸茫然,关山握着她的手道:“你没事,你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关山只想安慰一下她,其实,她的情况,远比看起来要严重得多。
那一刀伤到的是她的肝脏,就算养好,也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乔明月看着关山,看着这种,不知何时已经令她魂牵梦萦的脸。
想到那些人对她说的那些话,想起她那甩不掉也无法改变的原生家庭,她感觉,自己心里,像是高寒缺氧一般,正在渐渐冰封。
她抽回自己的手,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你是谁?”
乔明月话音落,关山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他还想去抓乔明月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关山抿唇道:“你,不记得我了?”
乔明月:“我是谁?我又为什么要记得你?”
乔明月不知道,失忆的表现是不是如此,她只想,给自己一个离开关山的理由,一个放过他的机会。
关山眼中一抹无法抑制的哀伤。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无法言说。
他想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好请来李翠芝。
李翠芝听闻乔明月失忆,也是吓了一大跳。
她指着自己的脸:“明月啊,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妈妈吗?”
乔明月摇头。
李翠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似乎是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说道:“你连妈妈也不记得了吗?我那么疼你,连你弟弟也不顾,你现在连我都忘了,我可怎么活哟!”
乔明月本来是定定望着天花板,李翠芝一番话,让她陡然收了眼神。
他们以为她失忆了。
李翠芝想将以前给她带来的那些不好的记忆,一笔勾销。
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变化?
乔明月看着李翠芝,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扮演这场失忆。
接着,安悦和黄萱也来了,就来宋一卫和小平安也来了。
为了让自己失忆更像一点,到最后的乔明月就像是一个偏执症患者,赶跑了所有的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关山还守在病房没有离开,乔明月连着他一块儿赶。
因为伤的原因,乔明月尚不能起床,关山便将她赶人的话当做耳旁风。
乔明月问:“你为什么不走?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关山道:“我的妻子在这里,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妻子?
乔明月整个人怔愣住,呆呆的望着关山:“你说谁是你妻子?”
关山不知道乔明月的心思,只当她是真的失忆,便打算省略一切繁琐的步骤。
他望着乔明月,坚定的说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乔明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俗话说,你撒了一个慌,就要撒千千万万个慌来圆慌。
她原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一个极小的心眼儿而已。
却没想,还有人,会顺杆儿往上爬。
乔明月道:“你有什么能够证明吗?”
关山笑道:“当然有证明,他摸出一本结婚证来。”
乔明月再次怔愣在原地。
她幽幽伸出手,去接关山手里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她巧笑倩兮靠在关山的肩头,最重要的是,结婚日期,就在一周以前!
在她还昏着的时候。
乔明月望着关山,似是不解,又似是质疑。
关山却煞有介事的解释:“你一定是不记得了,那天我和你刚领了证,你就受伤了。”
哪里是这样!
乔明月好想将结婚证扔在关山的脸上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没失忆——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乔明月不知道的是,在关山知道她伤的严重,极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的时候,就问李翠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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