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杨景然离开了无人的屋檐。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结束了与陌生人的聊天。
他回到了家,前一刻还空无一人的家。
杨景然的家很冷,没有暖气,二室一厅,厕所与他人共用。
杨景然不喜欢开灯,尽管家里只有自己讨厌的单调的黑暗。
但是,灯还是开了。
因为有人回来了。
屋子亮了,双手垂着站在客厅的杨景然背后出现了一个男人。
“回来了。”男人开口了,声音有点嘶哑。
他熟练地把手上的袋子放下,走进厨房,打理那些没人洗的碗筷锅瓢。
“爸,妈离开多久了?”杨景然更讨厌开灯后的事实,这是一个不完整的,没有母亲的家。
男人明显地停滞了一秒,然后又传出“叮叮当当”忙碌的声音。
这不是儿子不愿提起的话题吗?
“爸,妈离开多久了?”
再次的询问,终于有了回答。
“快一年了吧。”
是吗?快一年了吧,是有多不在意,才会说出这种模糊的话呢?都快忘了她吧?你这个父亲。
杨景然已经是高二下学期的学生了。明天就是新学期家长会的日子。
真的一点也不想和你说话。杨景然压制心中的无名之火,回到自己的卧室,自己的世界。男人听到难听刺耳的关门声,停下手上的事儿,擦了擦手后,走出厨房。
他打开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有一个蛋糕,小,但很精致。
今天是杨景然的生日,17岁的生日。
杨景然点开qq,看到了不知名的生日祝福,接下来他快速点进自己的资料墙,将生日随意改动,然后关了手机。
谁会记得我的生日呢?他闭上眼,躺在冰冷得让他冷静下来的床上。
他想到了父亲,每年父亲都没忘过自己的生日。生日礼物可能比不上别人,但总能让杨景然感到满足与兴奋。
去年,他送了一副mp3和耳机。
前年,他送了一部手机。
……
杨景然对往事记得清清楚楚,每一年的礼物他都珍藏着,不用的都放在自己精心准备的盒子里。
但现在,他好像对父亲充满了恶意。不过此时,杨景然好像在想什么,像是睡着了。
男人在门口站着,这是他第一次给儿子买蛋糕,以前儿子想吃蛋糕都是孩子的妈去做这件事。
他的记性不好,忘了自己给儿子的有过什么,物质,教诲,似乎都在生活的奔波中消散了,忘记了。男人惭愧吗?儿子现在变得孤僻是他的错吗?你想去问一个默默无闻、沉默寡言的父亲吗?
傍晚,难得出了晚霞,阴郁的天空边缘被绚丽的晚红消弥,黑与红的分隔十分醒目。
杨景然仍躺在床上,睁开了眼,打开了手机。
男人放下敲门的手,拿出了手机。
杨景然找到了他的电话号码,备注为“父亲”。
下雨天,上学日,高二组团。
杨景然记得也是在雨天认识了一个陌生人——vogeli。
不喜欢猫的恶犬:我觉得你很清楚我的状况嘞!
杨景然中午放学后不打算离开教室,一个人坐在位子上靠窗发呆。他想等人少了,安心地离开,安心地度过一个人的时间。
一个人能干什么呢?
能发呆,能没有目的,无拘无束地走,没有热情的招呼,没有喧闹的人流。
vogeli:外面在下雨,是不是想到第一次遇见我呢?
不喜欢猫的恶犬:嗯。
vogeli: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你好吗?
不喜欢猫的恶犬:谢谢你愿意和我聊。
vogeli:呃,恶犬终于不“嗯嗯”叫了吗?
vogeli: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坏呀。
不喜欢猫的恶犬:是吗?独到见解。
vogeli:你难道也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吗?
不喜欢猫的恶犬:不坏,但是个恶人吧。
vogeli:恶人,说得有点理,冷冰冰的,说话有时候又特别毒。
vogeli:是不是恶人的奇行种,闷骚恶呀?
不喜欢猫的恶犬:信不信我把你的毛扒光,vogelieli: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不喜欢猫的恶犬:嗯。
vogeli:额,还是别说出来了。
vogeli:为什么你不想和同学搞好关系呢?
vogeli:刚开学的时候你还是很随和,听说是个不错的人。
vogeli:只是听说的。
不喜欢猫的恶犬:哦,自己想远离人群吧。
vogeli:不解释表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然后把自己处于孤立境地是你的本愿吗?
不喜欢猫的恶犬:嗯。
vogeli:哎哎哎,上次你为什么要打潘一昊呢?打过后我发现“危险分子”的称号真不是乱叫的。
不喜欢猫的恶犬:这个,是他自己要求的。
vogeli:???
“神经病。”
杨景然看清了堵住自己的人——自己班上的潘一昊。对方脸色看起来也不好,看向杨景然的目光也有一种渴望得到理解的神色。
潘一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二人对峙了几秒后他才注意到面前的“危险分子。”
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呢?得不到父母的许可与支持,不,杨景然肯定不如自己,至少他还没放弃自己。嗯,一定是这样的。
“哎,杨景然,暑假过得怎么样?”潘一昊站直,语气亲切得过头了。
“哦,不好。”杨景然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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