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我好像做错了很多很多事。”我时常一个人伏在教室外的围杆上,与小黑说话。
“你没有做错。”
小黑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嗯,我没有做错。”
“你不过是成为了那个大家都想成为的人,你在大家眼里是一个很好心,又乐意与他说话的人。”
“而且,敢于说出反对的话语。”
“难道我是想成为这种人吗?”
“一定是这样的。”小黑投篮,精确地投进了,“因为你代表了大家。”
然而,后来我知道,我讨厌小黑,这个在说谎的人。
初三转来了一个男生,开始大家因为他古怪的口音嘲笑他。这个人虽然身材高佻,却活得像一个矮人。
在我们班,他的缺点被无限放大。因为在体育课上身体的不协调,这成了同学奚落的理由;他想试着与同学关系近点,表现出笨拙的嘻哈与难听的歌声,这成了同学疏远的理由;这个男生与一个女生多说了二句话,这成了同学嗤之以鼻的理由。
他曾试过与表面的我打好关系,而我也想可怜他。但是我被他人束缚,一句一句的议论成了一条一条操控我的丝线。
于是,我成了冷暴力的附和者。
我忘不了那一幕,令我呕吐的一幕。
而那一幕发生在中考前一个星期。
代号为“那个人”的男生终于失去了在这个班生存的条件了。施舍他善心的女生不知何时疏远了他,流言蜚语在欢声笑语中穿插,敏感的少年孤独离开。
“那个人”从此成了我的阴影。
“小黑,你给我滚!”我放弃了成为大家的代表,一起度过最后一个星期,而是选择了回家复习。
小黑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像一条狗。
“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转过头,用祈求的语气重复刚才的话:“小黑,你给我滚!”
我的心已经出现了一个孔,两个孔……我唾弃了我的伪装,我厌恶我的幻想朋友。
“我能再和你说几句话吗?”
小黑不舍,但动作却在加快,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时,我看清了他。他有一张可爱的孩子脸,却带着少年的孤独与死气。
“小黑,我不想成为这种人。”
“真的吗?”
“是你害了我,小黑。”
“对不起,或许我不该怂恿你成为这种人。”小黑走了,没有再见,没有后会有期。
我不想再因为一群人去伤害一个人了,为什么要听从别人的意见呢?
小黑最后没有回来,就像“那个人”。
高中了。
我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假期。我还记得中考结束后学校集合的那天,同学们在校服上为逝去的青春涂鸦,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我离开家门时,没有穿校服,校服干净地躺在我的床上,展开,仿佛一个透明的人穿着校服躺在床上。
我知道小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开始想方设法给自己塑造一个新形象——开心。
“开心,一起吃饭吗?”
“开心,去打球吗?”
我学会了从不拒绝,只会说好。这样子过去那个承载他人恶意的白小喜不在了吧?
杨景然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他是一个表面冷漠,内心温柔的男孩子。我知道他不善于表达自己,但应该和我一样,是一类人,不去议论与加入的旁观者。
但没想到,半年后我才明白,我和他截然不同,很可笑。
杨景然看向我时,也有一模一样的感受吧。
他走了,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孤身一人。
他肯定是因为父母离异才表现得和我不一样,一定是这样的。
作为班长,我了解很多关于他的信息。
于是,我想帮助杨景然。
他一定是因为家庭问题才变得充满棱角。
然而,我不懂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呢?为什么非要用那种伤害人的目光看我呢?为什么你好像本来就是一个与我的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呢?
他一句话也没说,就从我旁边离开了。心中还未酝酿好的话语全化为不知缘由的心痛。
那时我认为这件事已经没必要了,他是什么人已经没必要了。我应该开心,让别人开心,让别人开心就好。
而我,是一个假开心。
高二时,转来了很多新同学。其中,有一个女生,漂亮,很有气质。或许她就是我的高中令人憧憬的校花。
我开始或多或少地关注她。偶尔带上他人在她面前不经意地与她说笑,假装很随意的搭话,掩饰自己对她尚未发芽的好感。
有一天,她被欺负了。
被高二(13)班一群不务正业的男生欺负了。我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杨景然,敢于站出来为别人撑腰的他。
暗暗发酵的相思加上畸形的想法,出现了剧烈的化学反应——为之说话的冲动。
“你以为你是谁呀,小白脸?”
“请你把嘴巴放尊重点,我和教导处的王主任关系不一般,自然有本事和你们这群混蛋嚣张。”
这句话是一句谎话。
“不就怂蛋一个,找人撑腰也站不直。”话虽恶毒,但对方已经开始收敛自己的动作和骄纵的脾气。
“你们的行为令人唾弃,一群败类。敢干出这种事,是不是忘了校规和处分呢?”
怒火中烧的是我。
“哟,别以为有王主任我会怕你。听说杨景然那疯子在你们班,难怪他会和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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