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埃布尔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阴沉着脸晃动着酒杯。
“千真万确!”猥琐男弓着腰站在一边,“我亲耳听到的,那丫头说要带艾伦走。”
“他同意了?”
“这倒没有,”猥琐男摇了摇头,但马上又急切地说,“现在没同意不代表永远不同意啊,我看那丫头走的时候不像是就这样放弃了,一定还会再来找艾伦的,等下次再来就真的说不准了,因为艾伦他明显对那丫头有特殊的感情,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埃布尔没有说话,双眼一直盯着杯中晃动成旋涡的红酒,若有所思。
猥琐男见埃布尔似乎还有些犹豫,连忙继续说道:“老大,这事可耽误不得啊,这两年因为艾伦的存在我们可得罪了不少人,万一艾伦那小子真要跟那丫头离开,我们是绝对拦不住的,等艾伦一走那些仇人一定会都找上门来,到时候我们可就......”
“够了!”埃布尔将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目光阴冷,“那女孩儿现在在哪?”
“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了。”
“不急,先把她抓起来。”埃布尔用手指沾了桌上撒出来的酒水,然后看着血红的酒滴顺着手指留下,“艾伦就是我的财路,敢断我的财路,可不能就这么舒服的死了!”
“嘿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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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像是有成百上千人一起叽叽喳喳的烦躁的要死。
“我早就说了,这孩子会带来厄运的,这不,把自己爷爷害死了。”
“他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唉,我们生活的好好的,结果来了这么一个怪物。”
“当初村长就不应该同意留下他们。”
“......”
艾伦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地甩甩了头想把脑子里那些烦人的声音都甩出去,可这显然不会有什么作用,于是他鲜有的想去街上转一转。
来到街上,艾伦茫无目的的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或许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走去的方向正是瑆云离开的方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东边的天空已经缓缓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慢慢朝西边笼罩。艾伦这才想起瑆云离开时就已经不早了,回到可可村还得穿过一片林子,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想这个干什么?艾伦用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不再胡思乱想。他继续往前走,来到罗德市很有名的酒吧街,当然开在酒吧街的酒吧和埃布尔的地下酒吧可完全不同,来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忙碌了一天——尤其是冬天——盼着在晚上借着酒精消除疲惫和驱除严寒的普通人,男人们喝着酒聊着今天生意怎么样和明天又要去哪个城市进货,而女人们却很少喝酒,大部分只是吃着果盘说着哪里的丝绸做出来的衣服最好看也最舒适......
艾伦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冬天,就是在这里遇见埃布尔的。
那是他离开可可村的第六天,那年的冬天要比今年冷上许多,他从村子里穿出来的衣服已经不足以抵御严寒,可是他兜里的钱别说买一件新的大衣,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不过好在他身体要比常人强上许多,就算几天不吃不喝顶多会虚弱一些倒不至于死,再加上他已经觉醒了灵感,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活得很好。
只是那段时间,艾伦想的却是就这样死去吧......
他常常坐在破烂的巷子里,背靠满是裂缝的墙壁一坐就是一天,就算积雪已经没过双腿也不愿意动弹一下。偶尔会有路过的人可怜艾伦给他一些钱、食物或者是衣物,但他都视若无睹。
直到有一天,有几个醉酒的小混混拿艾伦寻开心,结果被一把火给吓跑了,而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埃布尔看到。
“想吃烈角牛肉吗?”埃布尔将抽完的雪茄扔在雪地中,对艾伦说出了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艾伦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雪地里,就好像没有听到埃布尔的话一样。
“明白了,原来是想死啊。”埃布尔靠在对面的墙壁,又拿出了一根新的雪茄点上,“不过真的想死的话应该有更快的方式吧?冻死或者饿死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尤其对你来说。”
艾伦没有说话,但是双眸就像是融化的冰面,有了生机——他果然还是不想死的。
埃布尔微微一笑,将刚抽了三分之一的雪茄再一次丢弃在雪地中。“既然还不想死,就和我去吃烈角牛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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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酒吧街,来到了一处鲜有人迹的偏僻地方,如果再往前走就能看到一片林子,穿过那片林子就是可可村了。
艾伦决定回去了,可这时他却听到了一阵女生的哭喊声,听声音似乎就在一旁破败矮房的后面。
矮房后面,两个混混样子的男人围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旁边还躺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腹部流着血,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就这么杀了是不是太可惜了?”一个混混抚摸着下巴,看着女生说道。
“你又来了,”另一个混混笑道,“别找事了,赶紧解决完咱哥俩喝酒去,你要想的话可以去那里找啊,这个连发育都没发育完呢。”
“这有现成的干嘛还要花钱?”
“这不是怕耽误太久被艾伦看到嘛。”
“他现在肯定又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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