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江仁心头一紧。
这几年他在太医院郁郁不得志,实在看不惯那些人谄媚的手段,又不愿同流合污。
景纤纤有心抻他一下,故意顿了顿才又开口:“我知道江太医医术高明,只是在这深宫之中,江太医就算医术再高明又有什么用呢?一样不得用。”
跪着的江仁捏了捏拳头,知晓她说的是事实。
“江太医,我想和你做个交易,用你一身医术,换你的仕途。”
江仁猛地抬头看着景纤纤,景纤纤悠闲的拿起一块莲花酥咬了一口,秀气的眉毛拧了拧,这也太甜了。
“公主的话卑职不明白。”
景纤纤放下莲花酥拍了拍手,站起身看着江仁:“本公主不过是想身边留一个可用的人,江太医医术高明,我瞧着甚是合适。”
“江太医只说这交易你是否愿意,若是愿意,不出三月,我定让你成为太医院之首。”
江仁眼神纠结的看着景纤纤,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景纤纤,但是她怎么就知道自己可靠呢?更何况这宫里的人都身份尊贵,只是单单为了看诊又何必这么神秘和他谈交易?
景纤纤看江仁明显动容的神色,又下了最后一剂猛药:“江太医难道不想母亲在亲族面前扬眉吐气吗?”
江仁震惊的看着她,这景乐公主当真是有备而来。
江仁母亲也出身世家大族,却偏偏爱钻研医术,不愿为族中男子的仕途高嫁权贵,被他外祖母毫不留情赶出了家门,嫁给他父亲以后虽然生活困苦但丝毫不改济世悬壶之心,偏江仁是不服气的,考进了太医院,却还是郁郁不得志。
“公主怎知卑职可靠?公主身份尊贵,要什么样的大夫没有?卑职有什么值得公主青睐的?”
景纤纤居高临下看着江仁:“我自有我的用意,江太医只说你愿不愿意就好。”
江仁低着头沉默良久,景纤纤也不催他。最终江仁抬头坚定的看着景纤纤问:“公主想要卑职做什么?”
景纤纤终于露出了笑脸,笑眯眯的说:“江太医跪着干什么?快起来。”
江仁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公主变脸变的也太快了些。他起身恭敬的站着,微微弓着身子又问了一遍:“卑职能为公主做什么?”
景纤纤坐到景旭身边,正色道:“现在请江太医为我五弟诊一诊脉,我五弟一向体弱多病,看看有何调养之法。”
江仁应了下来,走近景旭弓着身子为他诊脉。
景纤纤看着江仁垂眸认真诊脉,喘气都轻了许多。房中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她是真的有些紧张,就怕江仁说“瑞王的病卑职也没办法”这样的话。
良久江仁收回了手,冲着景纤纤微微颔首:“公主可否让人取一碗清水来?”
景纤纤让柳月取了清水来,又吩咐柳月在门口看着。
江仁从药匣子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往碗里倒了点绿色的粉末,粉末立时便化开,但整碗水却还是清澈无比。
他冲景旭拱了拱手:“卑职冒犯了。”话说完就从景旭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捻了捻放进了碗里。
三个人看着碗里的头发渐渐变成了淡红色,江仁脸色大变。
景纤纤看着他的样子心下顿时惊慌,开口问:“怎么了?”
江仁眼神飘忽,倏地又跪了下来,“卑职恐学艺不精,怕是不能为瑞王······”
景纤纤暴躁的打断他:“不要跟我打官腔!说!”
江仁眼神闪了闪,放开了紧紧捏着的拳头咬牙说道:“瑞王殿下已中毒月余,此毒名唤零星草,因其毒性猛烈又不易察觉所以极难得,此毒又融于血肉一般人根本探查不出,混在瑞王殿下日常的饮食药物中根本无人察觉,卑职也是小时候偶尔听母亲提起过一次。“
“卑职探瑞王脉象,下毒之人应是半月或者一月才投一次毒,剂量较小,应是怕被人察觉,想在不知不觉间置瑞王于死地。”
“中毒之人面色无恙,只是身子较旁人虚弱些,发色也较旁人深一些,将头发放入这半枝莲磨成粉的水中,发丝颜色会变红,颜色越深毒性越深。”
景纤纤如雷击顶,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景旭竟然这个时候就中毒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声音问江仁:“此毒可解吗?”
江仁默了默,斟酌了一番才开口:“瑞王殿下中毒不久,毒性不深,卑职可尽力一试,只是瑞王殿下入口的药物饮食需得谨慎了。”
景旭坐着不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捏着拳头的手微微收紧。
景纤纤紧紧咬着牙关隐下了声音里的哭腔,稳了稳心神说道:“承诺江太医之事我绝不食言,只是江太医务必尽全力为我弟弟解毒,你若能救他,我便允你一个条件,不论何时,你要什么都可以。”
景旭看着景纤纤微微颤抖的身子,听着她的话,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
他何其不幸生在皇家,却也何其有幸生在皇家,他扯了扯景纤纤的衣角,轻声叫:“姐姐。”
景纤纤的眼泪霎时就涌了出来,她抹掉眼泪,反复的深呼吸咽下了心里的波动,把江仁扶起来。
“江仁,你该明白此事若有旁人知晓与你也无益,所以此事除我们之外必不能被旁人知晓。”
“万望江太医不让我失望。”
江仁一走,景纤纤再也忍不住,抓起桌上的碗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这帮畜生!”
景旭才十岁,如此歹毒的手段都能毫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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