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眼前豁然开朗,小桥流水人家,这是一个位于一处河边的小村寨。
岸边一侧,典型的干栏式建筑,精美的吊脚楼,依山傍水,鳞次栉比,层层叠叠而上,目视过去,数量并不多,差不多仅有几十户人家的模样。
这种吊脚楼的构造属于苗族特色,属于歇山式穿斗挑梁木架干栏式楼房。
此刻华灯初上,这些楼屋却仅有位于最顶上的一栋最大的楼房有灯光点亮,其余楼房暗暗幽幽,了无声息。
向上望去,远远的看到有一处位于山顶的平台,屹立着一根高大的柱子,火光熊熊,似乎正在举行什么仪式。
竟是到了一处隐匿深山的苗寨,颇有一种古时候误入桃花源之感。
罗威微微一笑,他一路风驰电掣,虽无御剑飞行,顷刻百里,但横跨数省,也用了不到一日。
数千里路程,看似遥远,对他来说,也就是稍稍费了些时间。
古时传说中的陆地神仙,莫过于此。
此处应是属于古山东地界,接近此行的目的地。这个地界有苗族后裔潜藏山林,其实并不奇怪,罗威略一思索,便有些了然。
上古时期,苗祖蚩尤据说就有一处埋骨之地在此,战败后有部分后裔被黄帝放逐这个地界。
这都不知道繁衍了多少时代了?
他心中有了些兴趣,缓步步入村落。
此刻,在位于村落最上游的山坡顶处的一栋吊脚楼,二层的堂屋中,围了一群面容严肃的苗人。
“屠阿尢,说吧……怎么回事?”一道沙哑又森冷的苍老女声在静默的空间中响起。
一个面皮充满褶皱的老人坐在堂屋的右侧,面对众人,苍老却又布满威严的眼神犀利的扫视着跪在她面前的一个年轻女子。
“神婆……”屠阿尢头顶银钗摇晃,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清亮明媚的脸庞,她双眼泫然欲泣,一双素手捧着她的腹部,欲言又止。
“说吧,那个野种是谁的?”神婆双眼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屠阿尢略显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丝隐隐的倔强,垂首不语。
“阿尢……这……”旁边一个老年苗人面色仓惶,他是这个女子的父亲。
“愚蠢!”神婆怒喝!惊得他浑身一震,噤若寒蝉。
“你明知道我们一族不能与外界通婚,怎么犯下如此大错?”
神婆浑浊的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招待清楚,等把那个野汉子和野种除去,可以饶你一命!”
她看似枯瘦如柴,但这气势一凝,顿时让堂中众人脸色发白。
屠阿尢浑身一震,骤然抬头,眼含惶恐:“不可以,不可以杀了我的孩子……”她声音娇娇柔柔,有着不同于苗族姑娘火辣性子的一种柔弱。
她虽然外柔内刚,但是涉及到了孩子的安危,顿时便有些慌神。
“神婆!”她身旁的老汉“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阿尢这孩子不懂事,请神婆开恩!”
他眼里渗出一丝浑浊泪水,慌急转头训斥道:“阿尢,老实说吧,究竟孩子是谁的?”。
“阿爹,我……我也不知道。”屠阿尢看到父亲为她受罪,不禁心肠一软,眼里闪过迷茫,喃喃道:“我一直梦到一个人……”说到那个人,她洁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与甜蜜。
神婆眼中异色一闪,眉头一皱,声音冷冽:“你中了桃花蛊?”
她鸡爪似的手掌一伸,竟然将离她两米多的屠阿尢一下抓到近前,她捏着有些惊慌的姑娘手臂,指尖在她中指一揉,然后闭目默默感应。
过了半晌,一只黑色的小虫从屠阿尢的指尖缓缓爬出,进了神婆的袖子,消失不见。
她睁开双眼,沉吟片刻,目露凌厉,“不是桃花蛊,也不是心蛊!”
她目视她身前的女孩,眼神透出一丝失望:“阿尢……你执迷不悟,看来神婆也保不住你!”
“不……不要……”
屠阿尢护着她的肚子,低头微微颤抖,刚刚神婆手臂伸出之时,她看到她的臂上布满了恐怖的纹身。
有蛇、蜈蚣、蟾蜍、蝎子、蜘蛛、蚂蟥,隐翅,还有各种不知名的毒虫,形象栩栩如生。
据说蛊苗一族,道行高深的人,可身化万蛊,简直就是人形的毒虫库,而蛊虫,却是比毒虫更加恐怖百倍千倍的存在。
这神婆据说来自神秘的蛊巫一族,属于所有苗族最神秘的族群,世俗的蛊苗一族只是他们的一个分支。
但是屠阿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看过她有任何神奇的表现,除了刚刚从她身上爬出的可怕虫子。
毕竟是一个年仅二十的姑娘,她如今有些害怕了,据说犯了族规,会有十分凄惨的下场。
她身为苗族,自然对心蛊与桃花蛊有一定的了解。
“心蛊”这东西,是双方相爱,互相同意,才下的一种蛊,不能有一方变卦,只要变卦一方,两人都会被蛊虫反噬而死。
桃花蛊则是害人的,在苗族,如果有哪里的姑娘被懂得桃花蛊的看上了,下咒蛊惑,就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那个人,受他摆布。
桃花蛊极难察觉,但是桃花蛊,是可以破解的,一旦被高人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将会死的极为凄惨。
她仔细思量,她身上的情况,跟桃花蛊比较相似,但神婆既然说了不是,那究竟是什么?
她心中那光芒四射的人儿,还有他那熟悉的亲近感,让她迷醉,他到底是谁?
这个姑娘迷茫了,她低着头,默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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