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一边擦着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净光法师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离开了赐座站到了王驾前的群臣当中,满脸严肃地看着站在君王御座前大笑的麴文泰。
他此时看见麴文泰在笑完之后的举动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地转过了头来,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旁的郑太傅。
这两位大殿之上年岁最长、辈分最高的人,此刻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见了那满脸震惊的自己。他们也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明白了彼此之间心里的念头竟然达成了一致:
坏了,王上莫不是失心疯了!
也无怪乎两位老臣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毕竟眼下还不到中午呢,结果高昌国都的人一大早上起来就先后经历了佛宝不翼而飞、太子失态闯宫以及大唐使节天降……
这三件事情里头不论哪一件可都不是什么小事情。
若是放在平时,任何一件事情发生了那可都会让朝堂之上的一众君臣忙上一阵子的了,更何况是像眼前这般全都集中在了一个早上。
若是心智稍微薄弱些许的,那就算是当场急火攻心口喷鲜血而死也说不定。
想到这一点后,净光法师与郑太傅,这两位老臣又同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地对望了一眼。
这一次,他们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坚定与决绝。此二位老臣,一位是高昌佛门领袖,另一位乃是朝廷百官之长,彼此可都肩负着不亚于高昌王的担子。
虽然没有直接交流,但是两人都已经在对方眼神中迅速统一了方案:
一旦王上真的失了心智,那他二人为了避免接连遭受冲击的高昌再遭动乱,他们遍会当庭宣布罢黜麴文泰的王位同时扶保近在眼前麴智盛当场继位!
不过令这两位老臣略感欣慰的是,他们二人预想中的那所谓最坏的情况终究是没有出现。
只见在那张狂的大笑结束了之后,麴文泰就像是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慌乱与不快都尽数消解散去一般大手一挥,曾经那位气定神闲的威严君王重新又回到了这大殿之上。
“张尚书。”随着麴文泰的一声令下,礼部尚书立马条件反射一般整理衣冠,趋行出列:“王上!”
“那焉耆国的龙王,应该还是在驿馆罢?”
一听见麴文泰提起这个令绝大多数高昌人都为之头疼的龙王,再联想起此人在那日酒席上大放厥词时对佛宝那不恭敬的话语……
礼部的张尚书登时就是一阵头皮发麻。但既然是君上发问,张尚书也不得不硬着发麻的头皮说道:“在。”
“正好!”麴文泰直接拍手叫好道,“让那大唐的使节也替咱断一下这佛宝失窃的案子!”
“啊……?!”张尚书当即惊呼出声。
净光法师与郑太傅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二人那才放下来的心又忍不住提了起来。
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城北的庭院之时,王玄策很是痛快地打了一个酒嗝。
当着一众外人的面,王玄策的这个举动可以说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雅了。、
不过说来也是的,当高昌的礼部张尚书看见王玄策打出了这样一个满是酒意的嗝以后,他竟然也跟着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他明白,这位从大唐国来的尊使对高昌的招待很是满意。
回想起这位尊使方才在酒席上的表现,张尚书脸上的笑意就如同迎春绽放的花朵一般,根本拦都拦不住……
就在半天前,当手持旌节身着官袍的王玄策驾驭着白马在最前头领着使团朝着已经可以算是竟在眼前的高昌王都正门前行的时候。
他忽然看见了门口早已停了领队仪仗整齐却又泾渭分明的两支队伍。
“哼!”王玄策见状登时笑了起来。在他身后的副官有些疑惑,连忙出言发问:“怎么了王主使,何事发笑啊?”
这王玄策听了副官的发问之后倒也并不遮掩,直接抬起自己手上的马鞭遥指前方的两彪人马道:“这两国君主的反应倒还算是敏锐,知道是天朝使节驾临了。”
“两国?”那副官在听了王玄策的话后反而更加迷惑了,“我等眼前的城池难道不是高昌国的王都么?这又何来两国之说啊?”
“嘿!赵兄你看——”王玄策那指向前方正门的马鞭略往一旁偏移了些许角度,“那头戴龙首兜鍪的将军以及他身后那些尽着龙纹重甲的铁骑,嘿嘿!
照我说啊,纵观西域列国,恐怕除了焉耆国那所谓的水龙王以外,那可还真没有哪国的君王会大批量地打造这般花哨又嚣张的甲胄了。”
在听完了王玄策的分析之后,赵副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王玄策又十分充满市侩气地说道:“好哇,我等原本是奉陛下的旨意来高昌会一会那麴文泰的。
可如今看来,倒也可以顺带看看这龙突骑支的态度了……一场买卖赚两家的钱,咱这回那是怎么看都不赔本了!”
在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生意经”之后,王玄策的脸上忽然又浮现出了一种赵副官既熟悉又厌恶的笑——就是那种经常在京师长安的许多纨绔子弟脸上看见过的那种。
轻浮又浪荡的笑。
只见一边娴熟地控马前行又一边扭过头来看向赵副官的王玄策笑道:“况且咱一路行来,那什么高昌焉耆联姻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说不定此番焉耆国的人就是来高昌谈这个的,嘿嘿,若是咱运气好,那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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