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说她咋还没醒,莫不是……莫不是已经死了,我的老天!?”老妇伸长脖子瞅着床上的女子。
只见床上这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肤色略黄,但喜在眉似新月,一张瓜子脸儿,厚薄相称的嘴唇,颇有秀气。再加上一身青衣裹素腰,倒也算得上清秀女子一枚,只是双目未睁,似是昏睡了过去。
“你一边去,让我来看看,要是死了,咱就亏大了!都是你,还说什么发财了,到时候摊上官司……我们老吴家就毁在你这妇人手上了!”老头急急将老妇推开,往前凑。
老妇一听,怒道,“你说什么鬼话,你现在倒是怨我了,要不是她头上的金簪子……哼,大壮的聘礼钱这会子都不知道搁哪呢……”
“哼,我要不是看在那簪子的份上,我是不会让你把这祸精带回家来,都说了放山上不管了。”
老头伸手往前探了探女子鼻息,“还好还好,还有气,你快去!把村头老胡叫来!”
老妇愤愤然,跑了出去。
老妇前去找的那老胡,是村中一独户,知非之年了因穷酸过头而未得娶妻,媒婆也来讲过几次亲,可奈何老胡拿不出聘礼钱,再加上嗜酒,也没哪家女儿看的上他,久而久之,老胡也歇了娶妻的念头,一个人逍遥快活着。
老胡年轻时跟着镇上的大夫学了几年,倒是会些岐黄之术。村里谁家有些小病,都是叫的老胡前去,老胡也乐呵着,赚些小钱买酒喝。
老胡赶来时,俯身撩了撩女子眼皮,又扒开嘴巴,看了好一会儿,眉头一皱似是不解,喃喃低语:“眼下青黑,可气息平稳,这没病啊……”
转头对着老头问道:“吴大哥,恕老夫之言,这女子是?”
吴老头刚想张嘴,一旁的吴柳氏忙胳膊肘一伸拦住吴老头,怕吴老头说漏了嘴,到时候捞不到钱财,她之前里里外外搜过女子的身,那女子虽一身粗布青衣,却身戴一束细雕的金簪,那是一枚牡丹三簪,全身足金打造,以牡丹体为身,下坠三丝吉祥坠,一心剔透一线系,为之金贵。
这簪子当然被吴柳氏给拿了去当了起来,当铺老板看到这簪子时,细细端详,忽两眼放光,这是牡丹簪啊!
直问这是哪来的,吴柳氏混说祖上传下来的,说是急得了钱给儿子娶媳妇呢!当铺老板摸着簪子喜不自禁,心道这回发了,眯着那双眼望着吴柳氏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洗的发白,补丁满身,在瞧两手粗糙不堪,这娘们是干粗活的,家里哪能来这好簪子!不多细想,掏出一张银票和收据,对着里头大喝“诚惠,一百两!死当!”
吴柳氏哪见过这多钱,平日里拿的多的都是铜板,这会子能白白得到一百两,自是喜的不得了,忙按了手印,小心翼翼的揣着银票回了家。夜里和吴老汉说起,一家人都说发财了,第二天就去乔家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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