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1日,晴,盛京医院精神科诊疗室,拜他们所赐,我开始正式的接受精神科的治疗,也就是从这天,我开始了记日记。
在这十年间,我记录了复仇的全部过程,成功失败参半。最后,我终于失去了所有爱的人,结果就像苍蝇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一样,没有任何意义。我的挣扎与痛苦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的影响,我终于阴白了,生命存在的印证就是流逝。
恨也好,爱也罢,都无法在任何人的一生中永存,人用忘却宽恕自己,而我却忘记了如何忘记。在生命的最后,我决定放弃复仇,但这并不意味着原谅,我只是不想在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里留下任何强烈的感情与痕迹。”
2020年4月18日星期六,阴。赵文婷把类似遗书的一段话,留在了十年前日记剩下的一点空白里,离开了人世。自从她父母去世后,她被抑郁症折磨了10年之久,虽然同为医生,但是医者难医己,她还是选择了一条容易的路。
“她是你的病人?”俞姿点了点头。
在医院顶层领导办公室里。院长已经和这位精神科最优秀的医生聊了一上午,关于她的病人赵文婷的每一次面诊,每一次的用药,院长都事无巨细的询问。
其实俞姿在得知赵文婷的死讯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免不了受到盘问,甚至官司。毕竟赵文婷作为本院的院长,在生命的最后也依旧将权利紧紧的握在手中,她的离世和留下的巨额遗产,免不了一番周折。
奇怪的是,作为赵氏董事长的她,出事的消息一出,整个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感到悲伤。大家都在忙着生存,无暇顾及一个两姓旁人的生与死,赵文婷的一生可以说是,在万众瞩目下出生,受到众星拱月的宠爱,遭到重创后重新回归巅峰,两段失败的婚姻,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俞姿冷静的回忆着与赵文婷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次交谈,一如赵文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情一样:冷静,肃杀,没有一丝情感。
对于赵文婷的离开,俞姿没有很多悲伤,反而有一种释然。既是为了自己能摆脱一个难缠的病人,也是替离开“地狱”的赵文婷感到庆幸。就像赵文婷经常喃喃自语的那段话:;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何为地狱,何为天堂;生何所谓,死亦何悲;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10年前,年关前后的一天,俞姿被院长一个电话从老家打了回来,直接去了城郊的一处别墅区,其中红色砖墙的一家。没有时间惊叹于装潢的精美与奢华,俞姿被管家指引到了一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管家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又仿佛料到没有回应似的,向俞姿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俞姿不到30岁,年轻漂亮,尤其擅长处理问题儿童的心理问题,对孩子来说,是很有亲和力的漂亮医生,但是面对气氛压抑的董事长家,俞姿心里也有些怵。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在下午2点阳光最好的时候,门里面的世界却像地狱一般的黑暗,沉浸在黑暗中的赵家第三代继承人,盛京医院院长的独女赵文婷正蜷缩在房间一角,死死的盯着一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干涩呆滞,满满的都是恨与说不清的东西。
俞姿没有拉开窗帘,而是缓缓的靠近坐在墙角的赵文婷,她知道对于刚刚遭受父母离世的孩子而言,最需要的是关注和照顾,她打算先靠近这个可怜的孩子,温暖她冰冷的内心。
而就在俞姿慢慢靠近这只受伤的小兽的时候,赵文婷突然冒出一句:“我不是野狗,不会咬人。”冷静的语调和平稳的声线令俞姿大吃一惊,她伸出的雪白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还是说我需要咬你一口来证阴自己确实精神不正常”,赵文婷又发问了,还带着得逞的坏笑。俞姿马上冷静了下来,看来对面这个孩子相当的棘手。她不得不变换方法,并肩和赵文婷坐在了地上,尝试聊起来:“地上不冷吗?”“你饿不饿?”“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想不想出去看看?”
赵文婷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的问题:“冷、饿、两点、想,你会带我出去吗?还是安静的坐着吧,俞小姐。”
俞姿有些不知所措,她竟然怀疑起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毕竟她的状态和家属描述的相差太远,她接到的指令是让一个砸东西,撕喊,打人咬人,自残的16岁少女冷静下来。
想着,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利培酮,赵文婷瞄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卡马西平还是利培酮?”俞姿冷静的收回了手,出身医学世家的孩子这点能力并不让她吃惊,更何况她听说赵文婷刚刚被哈佛医学院录取。
但是奇怪的是,赵文婷并没有像她们说的那样失去理智,俞姿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葬礼上你为什么没哭?”
赵文婷无视了这个话题,俞姿却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似的继续追击,她确定赵文婷的病因就是父母的意外离世,但是当她问出了那句话的时候,赵文婷突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意外?你看到了?你是警察?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不要随便说。”
俞姿这才知道了,她精神异常的原因,是怀疑有人害了自己的父母。这也在情理之中,听说赵文婷刚从美国回来,直接就去参加葬礼,没有亲眼看到亲人离世,确实让人难以接受,这也是亲属发生意外以后,不愿意接受现实典型的案例。
找到病因之后,俞姿放下心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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