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喘息
上次董事会结束之后,赵文婷以为二叔会赶在自己18岁生日前有所行动,至少会阻止自己回美国,但是没想到,他却转变了态度,尽快促成了她回美国的事情。
2天后的上午9点,赵文婷坐在了机场的vip休息室里,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俞姿的心理医生。
俞姿是赵氏资助的留学生,去美国读博士,一股学生气的她梳着两个麻花辫,眼里仿佛有光一样热情满满的等待登机。
赵文婷心里想,她那乌黑的头发在美国一定会特别受欢迎,看着她兴奋的表情,赵文婷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出国时的场景,爸妈和爷爷都来机场送她。
当时的她,已经习惯了爸爸很忙,一直想要妈妈陪自己去美国住一段时间,但是妈妈却说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奶奶需要照顾,拒绝了她,爸爸也说去了美国之后课业会很忙,没有时间和妈妈玩。
所以,直到出国那天赵文婷还在和他们怄气,头也不回的就走进去安检,她没想到的是,等她走后爸爸妈妈和一起来的爷爷都哭了,大家都很不舍得这个唯一的宝贝出去吃苦,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子想要登顶所必须的,一个光鲜亮丽的文凭以及能让所有人闭嘴的实力。
在美国6年,妈妈一直说要去看她,但是由于各种事情从没去过,只有爸爸因为出差去了几次,也是匆匆吃顿饭就离开。
赵文婷特别后悔,如果每个人离开的时间早已由上天定好,那么至少这6年自己应该陪在他们身边。
与前程相比,赵文婷更在乎家庭,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事情发生之后,她曾不止一次的在内心呼喊,如果能将眼前的一切变成一场梦,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哈佛也好,继承人的身份也好,她都不在乎,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且清醒,它给所有想沉溺在梦中的人泼去一盆冷水。
赵文婷坐在熟悉的机场,看着来往的人群,头一次感到从所未有的孤独,仿佛被丢在了一片漂浮在大海上的浮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酸涩感充满了整个胸膛,喉头紧到无法呼吸。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但是眼泪并不听话,一大颗一大颗的落了下来。
此时站在远处保护她的李云哲叹了一口气,在旁边的人怪异的目光下,坐在了赵文婷的旁边,递过一块手帕。
赵文婷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头也不回的对李云哲说“这个年头还有人随身带手帕”,本来是一句调侃,但是被赵文婷带着哭腔说出来,感觉既委屈又可怜,李云哲笑了笑小声回怼了一句“死鸭子嘴硬”。
赵文婷没有和他继续纠结,在控制住情绪之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最后还是你,真是有始有终。”
李云哲理解了她的意思,没有反驳,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踏上了最后一次的美国之旅。
刚下飞机,赵文婷就处在各种人的监视下,赵庆派来保护她的人,赵哲熙派来跟踪她的人,还有和李云哲一路,暗中观察的人。李云哲动作自然的把周围的人排查了一遍,但是赵文婷只能感觉后背发凉,总有人在看着自己。
赵文婷不能哭,也逃不掉,这是自己必须跨过的一劫,没有人能帮她,但是目前来看,她能依靠的,只有那个经常被她当做保镖的李云哲了。
像是发现了她的恐惧,李云哲离赵文婷又近了一步,依然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赵文婷的脚步明显快了,显得更加匆忙,她很明白在这里处理掉自己比在国内容易得多,但是她不能死在这里,为了赢,她必须活着回国。
坐在回“家”的车上,赵文婷一直在想该怎么甩掉这些“尾巴”,左思右想也很难把所有人都甩掉,最后她只能寄希望于偶然和命运了。
回到家才发现,赵文婷在美国租的小房子早就遭了贼,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一切有用的东西都消失了,看那痕迹,李云哲淡定的说:“好像不止一拨人来光临过”
赵文婷也同样淡定,她探进身子看了一眼,就转头回到了车上,说了句“去酒店”就假寐起来。
李云哲和尤栋、小六子对视了一下,默契的保持沉默,去酒店的路上,他们的车在路口遇到了小小的车祸,来车下来了几个面色不善的外国人,李云哲嘱咐随行的翻译赔钱了事,对面找事的人却一直朝车里投来目光,那种目光让赵文婷有些不舒服。
刚到酒店,赵文婷就看到了,她备考哈佛医学院的导师,在大厅里坐着,似乎已经等了很久,赵文婷赶忙跑过去,还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她死乞白赖的向导师请假回家时的情景,没想到隔了几个月再见到,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导师已经知道了赵文婷家的变故,罕见的没有责备她,而是问了句“你还好吗?”。
赵文婷对着导师笑了笑,说了句对不起。
导师以为她是为拖延功课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说“学业什么时候都可以继续,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和心理状态,这次回美国准备好入学了吗?”
赵文婷把头深深的低下来,思考了一会下定决心对导师说:“我不能继续上学了”
导师疑惑的问:“不能?是我理解错了吗?你用英语再说一遍。”
赵文婷深呼吸,坚定的回答到:“我要回家继承家业,不能继续学医了。”
她的导师是赵明信在美国留学时候的学长,他们关系很好,而kevin对学术和工作是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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