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敏如伦伶,自然是不用多想,就知道皇上口中的“她”是谁了。
除了姑母黛瑾,还有谁的改嫁,会让这位皇上在酒醉之时都念念不忘呢?只怕是有一天如果他的哪一位嫔妃要改嫁,他都不会这么关心之切呢。
这么重大的事情,皇上居然提都没跟自己提一句,让伦伶心中颇为酸楚,也许,在皇上眼里,她这个皇后的地位,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又或者,皇上并不是忽略了自己,而是故意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这倒也是极有可能。
伦伶想了一想,虽然没有十分确定,不过也有八分确定了。
那一日,那个代璋伯父寻来,给楚家平反起了重大作用的穷书生,据说就是什么黛瑾姑母年少时的旧交,当时看他们的神情眼神,就感觉十分不寻常,现在想来,这能令她在这个年龄突然想起改嫁的人,估计就是此人了。
伦伶瞬间也没了跟皇上同房的心思,看他昏昏沉沉的样子,估计想要叫醒都是一件难事,更不要说别的了。
而且,现在她的心里面,也是对姑母改嫁这件事情,起了极大的好奇,这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会让姑母都已经过了大半辈子的时候,冒着损伤掉自己名誉的危险改嫁给他?
伦伶记得,上次见到此人的时候,只觉得他其貌不扬,虽然眉眼中也略微能看得出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不过出身如何,家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他穿着打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头百姓,既没有位高权重,也更是没有家财万贯。
反过来,姑母现在虽然算不上是儿孙满堂的贵妇人,可是身为顺王府里面数一数二的管家人,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再加上皇上也一直对顺王府照顾有加,所以论起来,吃穿用度这些,她也跟皇宫中的女子相差无几了。
而改嫁,对于女子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寻常人家女子想要改嫁,都会被人扣上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等等的恶名,而对于皇家的女子,则更是一个非常冒险的想法,纵然皇上同意了,也还有诸多皇亲国戚的眼睛盯着,只怕她的下半辈子,都要无法再抬起头来过日子了。
更何况,她打算要改嫁给的这个男人,在伦伶看来,真的是看不出有一丁点儿过人之处,无论是容貌品性,还是官衔家境,怎么都不会让姑母比在顺王府里面安安稳稳的当她的瑾太夫人要舒坦,真是不明白,她这是何苦来的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伦伶自然是压不住自己的性子,连夜就让倚芸托了一个靠谱的人去宫外打听打听,一面想要知道这书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另一面,则是想看看姑母到底是为了什么死心塌地要跟他过穷苦日子去。
而得到的结果,自然并不能让伦伶满意。
“只是个礼部的主事?”她心中颇为不屑,听说,这礼部主事的位子,还是代璋伯父临走之前,看在姑母的份儿上,给这个姓史的书生寻来的。
也就是说,若不是姑母一心想要改嫁给他,这位史主事,现在可能就还是个什么官位都没有的教书先生呢。
“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好嫁的?”伦伶自言自语道,“别跟我说,就是前世姻缘已定,情谊难改这些话呢。”
倚芸在一旁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她一直很喜欢瑾太夫人这位主子,过去在顺王府的时候,就感激难得碰上这么个说话细声细语,对下人从不朝打夕骂的主子,而进了宫之后,眼看着皇后多次难为,心中就更是有些不忍了。
“娘娘,咱们太夫人向来是个重感情的。”倚芸不是不知道伦伶不喜欢她的这位姑母,不过情急之下也没忍住,脱口而出,“她碰上了旧时相识的故人,想要再续前缘,也是有的。”
“什么前缘后缘的!”伦伶最听不得别人说姑母一句好话,更别提说她“重感情”了,“好端端的守了这么多年的寡,突然见了个男人就要改嫁?这可是把皇家的颜面放到哪里去了呢!”
倚芸不敢多说话了,只得诺诺的应声道,“是,是。”
不过,伦伶静下来想了想,也许倚芸说的也没有错,之前自己也偶尔听顺王府的下人们议论过,据说景承从很早之前,就对姑母表示过心意,他们也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在一起,只是,除了王爷这道坎儿之外,似乎还有个说法,就是太夫人心中一直有个不可替代的人,所以不管景承怎么倾心,都没有结果。
也许,这个史主事,就是那个让她用心等了一辈子的人?
那还真是难为她了呢。
伦伶心中冷笑一声,“倚芸,外面还打探到什么其他有用的消息了么?”
“额,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倚芸之前被骂了一番,也不敢随便说话,“只是听说,这位史主事本来也是京城中人,家里面也算颇为显赫的,他父亲,曾经是尚书大人的……”
“这也说得通,不然凭楚家当时的势力,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难以跟他们结交。”伦伶点点头,原来这史主事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原来也曾经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那可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倚芸努力回忆着别人告诉她的消息,“听说是,史主事也曾经做到了礼部郎中,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买官卖官的案子牵扯了进去,所以被贬了官,回了鲁中的老家。”
“是了,听说他当时就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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