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还从没见过黛瑾什么时候有这么慌乱过,在他心目中,黛瑾和其他女子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她不会因为生活中的任何事情而大惊小怪,就算是人生中多少次起起伏伏,她脸上的波澜不惊,让很多自诩淡然的男子都会自叹弗如。
现在看来,原来那所有的处变不乱,都是因为过去的事情不足以让她动心罢了,而当出事的人是文俊的时候,她所有的沉着冷静似乎都不见了。
景承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在黛瑾的眼神中,也会充满这样的焦虑,她也会在自己面前说着说着话就忍不住的泪如雨下,痛哭失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文俊不见了踪影。
“先莫要着急,想来史主事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景承听完了黛瑾的叙述,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个七八分,只是不忍说破,便先顾着安慰好黛瑾再说。
“陛下,不瞒您说,文俊与我早有婚约商定,若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如此一走了之的,就算他想要毁约拒婚,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怎么会连句话都没有,人就不见了呢。”到了此刻,黛瑾依然坚信,文俊绝不会突发奇想的就这样不声不响离自己而去。
尤其是听说了肃王爷府里有人来访的事,黛瑾更加坚定的相信,文俊的消失,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背后,肯定会牵扯到了肃王爷和皇后伦伶,因此,仅仅是凭自己的力量,只怕难以与他们抗衡,除了皇上,恐怕是没有人可以帮得到自己了。
景承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的想法,和有莲差不多,此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人在其中故意捣鬼,更何况黛瑾也说了,文俊家中一应细软都已经打包带走,那就说明,这是他自己计划好的离去,没有人强迫,更没有意外。
只是,景承心里也知道,凭着黛瑾对文俊的感情,如果自己只是说文俊为了逃婚而离开,她一定是不会接受的。
正在景承犹豫着该要如何让黛瑾认清事实的时候,有莲在一旁插话道,“太夫人,史先生没留下口信,也可能只是走得匆忙,或是忘记了,不见得是有什么意外吧,陛下,您看呢?”
还没等景承答话,黛瑾就驳回了有莲的话,“不可能,那日你也听到人家说了,文俊消失之前,有达官贵人打扮的人去他院子里面找他说过话儿,还说是肃王府的人,你说,他一个小小主事,素来跟肃王府毫无来往,这里面,不是有蹊跷么?”
“肃王府?”听到这话,景承心中也起了些疑惑,肃王爷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最近听说身子还有些不大好,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插手这桩婚事呢?
“可不是。”黛瑾见景承也面带疑虑,便接着说道,“陛下,臣妾细细想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想要对这桩婚事从中作梗,不知用什么法子,将文俊带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岂是白白就这么消失了的?”
“嗯。”景承沉吟半晌,说到这里,他也有些相信文俊的离开其中必有文章,不过,与黛瑾的估计不同,景承并不觉得会有人有心加害文俊,或是将他强行带到什么地方--这样的做法未免太冒险,又太没有必要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什么人给了文俊一些好处,或者是一些威胁,总是威逼利诱之下,他放弃了黛瑾,选择了自己。
从第一次跟文俊见面开始,景承心中就从没觉得此人会是一个值得黛瑾托付终身的人,他虽然看起来一身正气,又是老实巴交的读书人,可是优柔寡断、怯懦胆小也几乎是写在脸上的,这样的人,若是从没碰到过什么困难,倒也能安安稳稳的了却一生,可是如果真的有了麻烦,只怕并不是一个会挺身而出的人。
而黛瑾的改嫁,景承也预料到一定会碰上些麻烦,只是没想到,这麻烦并没有落在黛瑾身上,而是直接奔着文俊去了,那么不用多说,此人一定是没能扛得住这些困难,抛下黛瑾,自己寻平稳安乐日子去了。
“陛下,臣妾恳请您派人调查调查,寻一寻文俊的下落吧!”黛瑾见皇上面有难色,不知景承在犹豫些什么,说着又开始眼眶泛红起来,“能够让他消失的人,一定也是达官显贵,并非臣妾力所能及,还望陛下能够下旨,彻查此事,文俊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官员,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啊!”
“这个……”景承有些为难,若真是派人去查,有可能很快就会查出结果来,可是到时候,真的让黛瑾知道了文俊并非被人胁迫,而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她会不会更加羞愤交加,还不如现在这样,对文俊留有一个好印象比较好呢?
可是,如果不派人去查,黛瑾心中也许会将这个谜团悬一辈子都不能够放下,吃不好,睡不好。自从仪如走后,若不是有文俊在身边,黛瑾就早已老了好多岁,现在再为这件事纠缠不休,对她的身子,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折腾得起。
“你先回去吧,此事,朕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理,且等朕暗暗访查访查,有些什么消息,会立刻派人到顺王府报信儿的。”景承想着,先这样应付过去,等之后再慢慢想想主意,看能不能有一个万全之策,“有莲啊,你来扶你们太夫人回府吧,好生伺候着,千万不要让她过度劳神了。”
有莲刚答应了一句,“是。”只听外面有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陛下,何必暗暗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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