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五年五月二十三,蜀宁广省邺都楚王宫书房。
此刻,楚王的军师参军易谟言来到了门外,他朝殿内恭敬的高喊道:“臣易谟言求见!”
“进!”殿内传来了楚王芈枢的声音。
易谟言进殿后径直来到了芈枢的书案前跪拜叩首毕恭毕敬的道:“臣军师参军易谟言叩见吾王,吾王福寿延绵、王业永固!”
正在看书的芈枢缓缓放下手中书卷,笑容满面的受这一礼后和颜悦色的道:“易卿免礼,平身!”
易谟言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后恭敬的道:“臣今日来有军机要事启奏吾王,容臣禀奏!”
这才是芈枢想要的君臣对奏,有礼有节,好一幅臣躬君慈的画面呐!
他龙颜大悦,满面春风的道:“易卿请讲!”
易谟言恭敬的道:“遵旨,经探子查得天堑关不日前有十数万蛮族精骑入驻,恐怕是赵开源那厮将要有所行动了。另外秦省的左武卫残部和晋省的右武卫也各自进军到了我广省边境驻扎布防不知其用意为何。”
芈枢笑容满面的脸越听就越笑不下去了,到后来直接是大惊失色的怒吼起来:“什么!朝廷是什么意思?怎么都冲我来了?芈临竖子是疯了么?现在造反的可是芈旭那老匹夫呐,关我什么事?气煞我也!!!”
易谟言微笑着道:“吾王息怒,如今朝廷看来是将防备的重心放在了我楚国身上,朝廷的布局如此松散,我们正好可以各个击破一劳永逸,我军届时不论是挥军北上直捣黄龙还是出师东进击败芈旭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在我看来吾王殿前称君之日不远矣!”
芈枢听完这番奏对,不仅没有振奋欣喜之色,反而脸越拉越长,他怒声斥道:“笑话!我现在跟朝廷打生打死的岂不是便宜了芈旭那个老匹夫?你就能保证我楚师能各个击破严阵以待的朝廷大军?秦晋且不说他,天堑雄关也是能轻易击破的?易谟言,孤之前效仿先贤屡次亲访于你,是时人皆传你易谟言是当世大才,如今看来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罢了。”
易谟言见芈枢正在气头上,也不跟他计较,他平心静气的道:“王上之言不无道理,臣一介布衣得吾王抬爱屡次亲赴寒舍与臣攀谈请教。臣自入幕以来无一日敢忘吾王圣德,言唯有殚精竭虑为王上谋划要事方能报效万一。臣是这样谋划的,我军派一部分兵力分别防备死守天堑关部和晋省右武卫,臣与王上亲率精锐大军直扑左武卫残部将其快速剿灭后兵进洛安,届时我楚军屯兵中州可与定西、朝廷共逐其鹿一决高下!”
芈枢见易谟言神态真诚言辞恳切,怒气不由得减了几分,耐着性子听完了易谟言的一番话后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面带得意之色,微笑着道:“很好,易卿一席话让孤茅塞顿开,不过孤此刻灵光一现有了更好的主意,我在这里慌什么?该慌的是芈旭老叟和芈临竖子呐,让他们狠狠打去,孤做壁上观不好么?调集大军分三路应对朝廷的部署,待他们在中州打得两败俱伤后再依易卿之言出兵洛安,我楚军以逸待劳必将斩获最终的胜利。”
易谟言刚开始心中还有欣慰之感,听到“壁上观”的时候就暗叫不好,芈枢大言侃侃自鸣得意的说完后迎接他的不是“吾王圣明,英武不凡!”之类歌功颂德之语,反而是易谟言满脸焦急很是急切的道:“吾王,不可!古语有云:‘时不我待,失不再来!’如今正是我军建功的大好时机,一旦错失,恐生变故!”
此话一出,芈枢一下子就又拉长了脸,他不悦的道:“怎么就不可了?孤如此高瞻远瞩之策你应该大力支持才是,能有什么变故?”
易谟言见芈枢又动怒了,他深知战事紧急不容他在此时为了君臣之谊而有所退让,他只得硬着头皮顶着压力据理力争道:“自古以来战场之事都是变化万千,胜败屡屡均在瞬息之间,眼前的机会若不及时抓住,错过的话或许真将追悔莫及啊,臣躬请吾王三思!”
芈枢听罢不悦的嗤笑道:“哈,我的易大军师,你说的都是或许、可能,没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孤意已决,勿复多言,即可按孤的意思去办,不得有误!”
易谟言心有不甘的道:“吾王三思!”
芈枢彻底怒了,他厉声呵斥道:“够了!易谟言,孤可不是那种傀儡之辈,不听你言不从你意就一味纠缠可不是贤臣之道,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孤意已决,不再复议!”
如此诛心之言来自人主,易谟言算是又被一盆冰得心寒的凉水泼得体无完肤,他心灰意冷的回应道:“臣谨遵王命!”
殊不知芈枢如此做法正遂了赵开源和林仲的意,兵力雄厚的楚军毫无作为固步自封的做壁上观就能让兵力吃紧的朝廷全心全意对付定西叛军,相当于给了朝廷喘息的时间。
楚军依芈枢的指示开始了跟朝廷的长期性的边境对峙,这一对峙就对峙了几年,只因屡屡有机会出击的时候都被志大才疏的芈枢以时机未到驳回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武德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圣都宣政殿朝会。
芈临愤怒的将一纸奏疏扔到了殿上,口中恼怒不已的咆哮道:“又败了,朕的卫军就如此不堪么?端的全是酒囊饭袋之徒么?定西卫就那么不可战胜?”
一向慵懒随和颇有王者之气的芈临动怒是有原因的,奏疏上奏报的是不日前合军一处的陈缜吕密在朝廷的指示下前往宝鸭协防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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