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圣上、废太子以及圣上的儿子们……光宫里这就多少位主子?哪个伺候差了,都得出事。
贾政越琢磨就越后怕:当初怎么就答应甄家,让甄家的姑娘年纪到了进宫呢。而且宝玉那句“王子腾不能全须全尾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对王子腾,贾政也是心情复杂:有依仗有防备。好歹自家也是国公门第,让他事事跟在王子腾身后,样样都听王子腾指挥,他如何乐意?
人啊,一想得多,就不大想说话了。贾政满腹心事不好宣之于口,最后只得道,“宝玉的婚事你别多管。”说完便起身去书房了。
留下王夫人心中疑惑:明明像是许多话要说,怎么就虎头蛇尾了?
可是元春不会给母亲也来个“虎头蛇尾”——三天后,王夫人应诏进宫见到了女儿。
元春气色不错,因为圣上颇为看重这一胎,这几天每天都来看望,虽然未必留宿。
虽然自己失手,娘家也不省心,但终究不用担心今后,只要她能顺顺利利地生下这个孩子,元春自然心境平和。
面对母亲,元春要更轻松一些,双手轻轻按在小腹上,“宝玉给瞧过了,说是儿子。”
王夫人此刻笑容发自真心,“娘娘福运绵长,好事儿还在后面呢。”
元春笑了笑:她做女官的时候,想着能坐上一宫主位也就满足了;等真成了一宫之主,又想着能怀龙胎;怀了龙胎又想着……所以人的野心啊,真是毫无止境。
不过弟弟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一胎不是真命天子。也不知为什么,元春就是对弟弟的话深信不疑。而且她还笃信:弟弟已然为她改了命,但要得再多,反受其咎!
元春这番心意若是让无忧知道,他只会欣慰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更没白费功夫。
王夫人兴冲冲地进宫,回来时……怎么看都不像是喜事盈门,而是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因为元春没怎么客气,好生“劝说”了一回贪财的母亲:为了点银子,贵妃娘家仆从当街威胁百姓,这能是好名声?
王夫人也是又羞又恼:要银子的时候娘娘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无忧这回有潇潇作陪,继续在荣府看戏。王夫人生闷气,他俩看在眼里也颇觉好笑:这就不痛快了?
话说横竖闲着没事儿,两个人就闭门商量,究竟能从哪个“金主”身上再挖出气运收入来。
忠顺王府若是因此早早灭了,无忧应该能收上几十点;王子腾比原著里更早死,也能捞上一点。
不得不说,王子腾当真是个人物。
首先贾史王薛四家亲厚,不仅仅因为大家是同乡,更因为四家的~政~治立场一致或是十分相近。
最初贾家和王家都是力挺废太子,不过“事有不遂”之际王子腾见机最快,转投另一位靠山,在自己安全之后又提醒贾家赶紧向真龙表忠心。
不过再怎么聪敏机警,王子腾也“贰其主”了,圣上用他却不信他。再说王子腾跟忠顺王府也有过不少接触,虽然可能是虚与委蛇,但万一也有真心呢?
无忧和潇潇都觉得将来王子腾暴毙,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几十年过来,政~治~立场始终正确的就剩史家了……想起昔日史家叔叔的援手,无忧打算在这一轮里回报一下。
不过现在史鼎史鼐兄弟都不在京城,想聊聊也得等他们回来,至于湘云……潇潇发话了,“这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傻丫头,谁还没个中二期?”
无忧惊奇道:“你喜欢湘云?”说着上下打量起潇潇,“我怎么一直不知道。”
潇潇抬手一巴掌,直接糊到了无忧胸口,“我的意思是,让想法子让卫若兰和史湘云提早见上一面。我跟你说,湘云性子别扭,就得靠情郎来纠正。她的心飘向卫若兰,不就不会再总往你这儿凑了嘛。”
无忧顿感冤枉,“总爱往我这儿凑的是宝钗,湘云那都是跟着来的。”他要是听不出潇潇话里那些微的醋味儿,哪还好意思自称潇潇的竹马?
竹马的反应,潇潇尚算满意。
说起宝钗的姻缘,真是老大难。要不是宝钗作为女主之一,为她找个好姻缘,必有大量气运入账,二人也不会多管闲事——顺带一提,无忧的气运收入,潇潇能拿到二成“分红”。
无忧和潇潇对宝钗的看法几乎一致:长得真漂亮!情商智商双高,是个标准贤内助,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大约也不会死守一棵歪脖子树。
这种人在职场上太多了,京里那些权贵人家的太太~奶~奶们也多是这种性情,想必入得大宅门,宝钗也能过得不错。
无忧和潇潇搜肠刮肚,凭着记忆想人名,什么冯紫英陈也俊等等,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都没找到个合适的人选。
最后两人放弃了:这份气运能挣就挣,不能挣拉倒。实在不行,就请废太子出面“拉个皮条”。入宫就别想了,能进王府,宝钗应该也能如鱼得水。
二人商量毕,潇潇忍了许久,终于憋不住一阵狂咳。
无忧吓了一跳,旋即想起这是黛玉的壳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用谁的壳子我都能找到你,何苦非得黛玉不可?”
潇潇就着无忧的手喝了口水,好不容易压住咳意,又对紫鹃使了个眼色,等大丫头退下,她才轻声道,“本尊不情愿,咱们可进不来。再说哪有那么多挑选余地?”
穿来穿去,的确穿不出归属感,但驱壳受伤,他这个芯儿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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