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太监口风甚严,有疑问也不会轻易开口。
却说无忧亲自带路,把太子引进书房。
太子露面,可把一众在荣府混饭吃的清客吓着了,不过旋即这帮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便跃跃欲试起来。
无忧焉能看不见这起子小人眼中的熊熊烈火?
他一句话就断了他们的念想,“各位从赖大那儿每人领上一百银子,当做仪程,诸位另寻恩主吧。我也就不追究各位究竟都往忠顺王府传过多少次话递过多少消息了。”
别说这些清客,连不远处站着的赖大也僵在原地。
无忧瞄了赖大一眼,“你也回去好好想想,一会儿太子回宫后,你该跟我说些什么。”
赖大几乎是失魂落魄地逃了。
清客们表面上奉贾政为主,实际上全听赖大吩咐:如今他们的“主心骨”溃败逃离,他们自然也灰溜溜地跟着赖大跑了。
然而他们这番举动,更坐实了赖大背主狂妄的罪名。
这一切太子都尽收眼底,他激动的心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还能念叨无忧,“这样的刁奴早该惩治,如此一来忠顺王不就也知道师傅性情大变了?”
无忧捋胡子的时候,不小心拽了根长须下来,疼得一咧嘴,“殿下怕吗?”
老子弄不死他!太子笑而不语。
无忧拍了拍下太子的肩膀,总之一切尽在不言中——生为贾家人也有不少好处,不仅容貌上佳,个头也一直都让无忧很满意。
太子不矮,无奈贾家人都太高。于是无忧无论怎么穿,想拍太子……就拍太子。
被拍得舒坦的太子笑眯眯地跟着他师傅进屋,落座。
无忧率先屏退左右,外间也不留人:他直接把小厮丫头全都赶进了厢房。太子也让内侍和侍卫全到院子里的长廊处等着去。
眼见太子现在神志清醒,双眸晶亮……心腹太监领命而去,不过心里依旧在嘀咕:差点以为荣府二老爷给他家太子下了咒!这是多少年了,他居然见到了和颜悦色的太子!
“闲杂人等”一概“撤离”,挺大的屋里就剩师徒两个,无忧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才再给太子也倒了一杯。
太子还道:“师傅也忒小心了。”
无忧摆了摆手,“是我不信我这傻儿子。任用多年,还信赖有加的大管家最先投递,这要是我,早没脸做官了。”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今晚我就替师傅除了他吧。”
“莫急。”无忧一笑,“殿下找个会审案的好生收拾下赖大,必有意外之喜。”
太子闻言便笑,“意外之喜?那可真好。”
无忧直接坐在了太子对面,轻松道,“臣一闭眼一睁眼,就成了臣这不成器的二儿子。正巧小厮来报说是您来了,我赶紧跑过去,结果您正兴师问罪……”
太子面皮微红,显然心情一点也不平静,“上辈子您走了之后没过几年,我便登基了。只不过终究伤了点根本,四十多岁身子就不成了。我媳妇先后生了两个儿子,有六弟辅政,我媳妇也看着,我咽气也咽得安心。万没想到再一睁眼,居然回到了……现在。”
太子坚信,这是老天爷让他弥补人生缺憾。忆起几世恩情以及交情,恍惚过后再次神情坚定,他郑重问道,“师傅这回有什么心愿?”
穿了这么多次都能相随相伴,无忧怎么都得给太子一个说法,于是他把实情稍微修改,跟太子解释道,“殿下身负国运民望,您又是贤能之人,若是执念深重自能轮回重生;但臣……可不行,为了保证魂魄完整,必得用心助人捞取功德。”
太子听了微微一笑:这与他猜测的几无差别。
师傅手持灵玉看命批命那一回倒也罢了,毕竟贾宝玉衔玉而生得天独厚,占了孙子的壳子也算白捡个便宜;但上一世里,若无要紧的好处,以师傅怕麻烦的性子,怎么还非得让他出面,帮点鸳鸯谱?
想起前世,太子难免“晴转阴”,“是我拖累了您。”
无忧笑道:“那您可得好好报答我。这次老臣争取多活些年,就想寿终正寝了。”
这算哪门子要求?
太子忍不住激动道:“我欠师傅你的太多,你总得让我回报。”
“有您在,宁荣两府就倒不了,老臣也不会绝后,这还不是天大的回报?不然就凭臣这儿孙们的脾气和脑袋瓜,臣坟前的蒿草都得有半人高了。”
若无太子看顾,他死后儿孙就得落魄到都不能及时给他扫墓祭奠了。
无忧本是随口一说,却正好戳中太子的心事。前世,每逢忌日,太子都是亲自祭奠,每次还都要在牌位之前上香,并默默坐上好一会儿。
只不过这些话太子不会提起。
忆起往事,太子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把您女儿女婿弄到了京城,不过夫妻俩去得还是早了些,我给你孙儿和外孙女指了婚,婚后听说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
无忧点头道:“我就不放心我那闺女和外孙女。”
太子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师傅疼哪个?我亲眼所见,师傅对儿子像是捡来的,只有女儿才是亲生的。”
无忧抚掌笑道:“殿下,老臣的儿子都是来讨债的,只有闺女贴心。臭小子们小时候就淘气,等长大了,心也大了,开口就是要银子要人手要地盘……哪像闺女,就算要银子,好歹也知道关心她爹心情好不好,问问她爹乐不乐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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