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那吗?”弗隆萨从道边上捡到了一张手掌大小的剪贴画,那看起来像条龙,“我想你一定没有,孤儿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哦,没错——我确实没有到过。”安东萨隆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他曾经路过孤儿院,知道那地方就在外城区的边上。
两人正走在内环城的石板路上,这里的坡很陡,上了年纪或是腿脚不便的人,绝对不敢通过这条路到达外城区。不过,这可是近路。
“你要试着不与他人共享视野。”弗隆萨说道。
“那我什么都看不见!“安东萨隆摊开了双手,虽然表面上很无奈,但他还是希望弗隆萨为自己提供新的视角。
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内环城,来到熙熙攘攘的外城区,弗隆萨示意安东萨隆向左拐,“那一定不行!如果你面对的是敌人,你也要获取他们的视野么?那对你可一点帮助也没有!“
“那我要怎么做?“安东萨隆一边走,一边歪着脑袋盯着对方。
“很复杂,而且需要悟性!“弗隆萨说着向附近的人们招了招手,看起来这里的人都认得他。”看!那是小杰!”他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什么人说道。
“哦,你和他很熟么?”安东萨隆尴尬地敷衍着,他根本不知道弗隆萨指的是谁。
“什么!?”弗隆萨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把胳膊搭在安东萨隆的肩膀上,然后示意对方看屋顶上的一只黑狗,“小杰——看到了吗?那就是小杰!”
“哦,是的,看到了。”安东萨隆这次同样是敷衍,那种狗太常见了,但他不免回想起自己童年的伙伴——那只名叫汤的牧羊犬。
“小杰很友好,有空我把你介绍它!”弗隆萨看起来已经把小杰当做是有智慧的生物了。
“我想不用了,那只会让我触景伤怀。”安东萨隆赶忙摆了摆手。
“我们不能逃避一些事情,比如离别。当然,我这样说你可能会打我”弗隆萨又开启了他手舞足蹈的说话模式,“我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离别。”
“嘿!弗隆萨!”一位胖得如水桶一般的大婶突然走了出来,拦住了弗隆萨和安东萨隆,“今晚回来别忘了帮我买一袋马铃薯,再帮我挑十桶水。”
“没问题!温斯特夫人!”弗隆萨将左手举过头顶,微笑着对那位胖大婶说。
“这儿的人看来和你很熟。”两人与大婶辞别后,安东萨隆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发现那位大婶走进了一个低矮破旧的屋子里。当然,这附近的屋子都不怎么样。
“这里可是外城区的贫民窟,这儿的人大多都是寡妇和残疾人。”弗隆萨一边说,一边将刚才捡的剪贴画送给了路边的一个孩子。
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瘦得皮包骨,而且皮肤黝黑。两只黑色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前面的某个地方,就连弗隆萨将剪贴画塞给他时候,他的视线仍没有移开。小家伙用手摸了摸剪贴画,咧开嘴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是世间最无邪的笑容。
“他是——”安东萨隆已经猜到了。
“没错,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自己的父亲被一群诺克萨斯人分尸。”弗隆萨的解释让安东萨隆有些哽咽了。弗隆萨转而蹲下来,捏了捏那个小家伙的脸蛋,“这就是你想要的剪贴画,只有心灵手巧的女孩才能做得出来,快拿给你的妈妈看看!”
小家伙很听弗隆萨的话,他立刻跑向了自己身后的屋子,不过——他还是在打开屋门的一瞬间摔倒了。
安东萨隆刚想上前帮忙,但弗隆萨拦住了他,“你的行为对于他而言不是帮助。”
安东萨隆明白了弗隆萨的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转向那个小家伙。这会儿,小家伙已经走进了屋子,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十五英寸长的铁盒子。
“妈妈看到了!她一定很高兴!”小家伙高声叫喊道,他看起来已经乐开了花。
安东萨隆向后退了一步,他并没有对小家伙使用视心术,但他好像在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全部遭遇,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原来——”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没错,那个铁盒子就是他的妈妈!”弗隆萨低声说道,“杰米一家是祖安人,祖安女人的头发不能长过三英尺。多出来的头发需要剪掉,那盒子里装着他母亲的头发。两年前,她母亲因难产和他的弟弟一起离开了人世。”
“真的是——太悲惨了。”安东萨隆突然有了一个感悟,其实自己相比小杰米来说,幸运多了。至少,他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亲离去。
“小杰米的母亲生前靠买剪贴画为生,他母亲走后,他的世界里便再也没有了剪贴画。”弗隆萨一边说,一边在小杰米身边蹲了下来。“杰米,你知道吗?刚才哥哥送给你的剪贴画,是你妈妈托付我送给你的!”
“哦!”小杰米用力地点了点头,“妈妈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好么?“
“她很好!她要杰米听弗隆萨哥哥的话,每天按时吃饭、睡觉,交很多的朋友,长大以后找一个漂的女孩亮做妻子!“弗隆萨朝小杰米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虽然对方什么也看不到。
“你为什么要骗他?还有那个盒子——是你告诉他,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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