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仍躺在百草山庄的大厅地板上。
一睁眼就看到蹲在旁边的尹澈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奇也怪哉,你明明服了好几颗我的九转夺命散,怎的一点毒发症状也没有?”突然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绕着朝露走了几圈,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
而朝露则撑着脑袋昏昏沉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起几秒钟之前和殊墨进行的那番对话,心里仍然闷痛不已。
冥思苦想得不到解答的尹澈又紧走几步到朝露跟前捏起她一只手把了把脉――“你……你为什么没事?!”
看来殊墨还真的给自己解了毒啊……
不想再纠结于那件伤心的事情,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掌中隐有真气涌动,要不是看这小子是尹引的亲弟弟,她早就气得一巴掌拍死对方了。
“我没想害你啊!”尹澈神情坦然,丝毫没有做错了事情应该具备的诚恳态度。
“你给我吃这么恐怖的毒药,不是想害我是什么?!”她怒了,尹引平日里到底有没有好好教育自己的弟弟啊,小小年纪如此心肠歹毒还根本不肯认错。
谁知尹澈只是事不关己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好心让你体验我的最新研究成果,还罗里吧嗦不识好歹!哼,我又不会真让你死,顶多到了毒发关头再给你解了就是呗~”
“……”
气到无语,她真的很想把这臭小子按倒在地暴扁一顿。
“好了,知道你是我姐姐的客人,我也不为难你~待会让弟子带你去厢房歇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这总可以了吧?”完全无视朝露脸上的愤怒,尹澈昂首阔步地走开。
于是乎在百草山庄蹭了一顿吃的,酒足饭饱后朝露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留在这里和这分分钟下毒要人命的熊孩子相处下去,还不如尽早赶去听雨楼找闻人卿呢!
可是刚要告辞启程就被尹澈派来的人叫住了,说要见她。
疑惑之间还是跟着引路弟子去了,也不知道那熊孩子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喂,你又想干嘛?”没好气地走过去站到尹澈身后。
尹澈转过身来,石青色长袍随风摆动宛如一汪清泉泛起涟漪,“咳咳~那个,看在你千里奔波通风报信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你之前的无礼行为了。”
我勒个去,到底谁无礼在先的啊?!
哦,不行不行~又被这小子气到了……
朝露无语地按着太阳穴,拿眼白瞪着尹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个你拿着!”尹澈快步走了过来,从袖中掏出一个贝壳形的小巧锦盒塞进朝露手里。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拿起来一看,发现这盒子做工倒是挺精致,“这是啥?”
“算是谢礼了,以后有你用得着的地方!”心思别扭的熊孩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茫茫然地打开盒盖一看,只见那里面装着一颗莹白如玉的丹药,尼玛这该不会又是什么吓死人的毒药吧?
“盒子底下有说明告su你怎么用,”尹澈煞有介事地补充道,“别浪费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炼出来的――”
晕,这瓜娃子咋和他姐姐一样神经兮兮的~懒得追问太多,径直走出百草山庄的大门启程上路。
其实这几天以来她也想通了很多,既然殊墨并不喜欢自己这样死皮赖脸地纠缠,那又何必继续自讨没趣?她要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这段感情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在这之前,还是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吧!
做了个深呼吸,一夹马肚扬长远去……
……
重阳宫,玉衡殿。
清冷的庭院小径上铺叠着落叶,几名青衣道童正弯腰清扫。
“凌清师兄,那边不需要打扫了吗?”见众人只是清理完院外的落叶就打算收工,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弟凌素疑惑地问道。
“不必了,那院子里是师叔祖的地盘,我们不可以进去的!”赶紧将那好奇地趴在庭院门口探头探脑想偷溜进去的小师弟拽了回来。
“噢,原来是这样啊……”凌素半懂不懂地摸了摸后脑勺,拎着笤帚簸箕转过身来,“那为什么师叔祖总是一个人呆在那宫殿里不出来呢?是因为上了年纪走不动路吗――”
“才不是呢,据说那师叔祖可年轻啦,比掌门师叔伯他们都要年轻多了!”凌清昂着下巴解释道。
听闻此言凌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师叔祖一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呢……
“好啦,打扫完我们就赶紧走吧!”凌清笑着拍了拍师弟的肩膀。
于是待这几个扫地的小道童离去后,玉衡殿宫门前才再次恢fu了宁静。
略显凄凉的庭院因长久以来无人打理而草木丛生,青石板小径上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斑驳的院墙尽头伸出几簇未经休整的花枝,姹紫嫣红,暗香扑鼻。
而在那幽静的花间小径深处,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懒洋洋地倚靠在石桌旁,飘逸的玄色道袍倾泻垂落在地,只用乌木簪挽了半边的墨黑长发随意披散。
“哎,好无聊啊……”
只见这道士打扮的俊美青年手中提了一壶酒自顾自地饮着,每喝一口就愁眉苦脸地哀叹一声,直到藏身在不远处的重阳宫大弟子浮生终于按捺不住地走了出来。
“师叔祖。”
“唔?”
玄色道袍的青年恍恍惚惚地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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