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山林就像迷宫一样对闯入其中的人施展着障眼法,带着殊墨和飞星在林间转悠了几圈都没能找到幻音所说的那个开满了彼岸花的山谷,朝露累得气喘吁吁地撑着树干转向一旁的殊墨,“你……你不是能导航吗?快说说那地方究竟在哪里啊――”
听到朝露的问话,已经长成六七岁孩童大小的殊墨面无边地抬起头来,樱花般柔嫩的嘴唇微微抿紧,沉默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刚才助你对付那两人耗损太多,还要等几个时辰才能恢fu。”
几个时辰?!
朝露无语地按了按额头,尼玛再过几个时辰都该天亮了,等到那时有了光线看得见道路还用得着你导航吗?
没办法,只好继续两眼一抹黑地碰运气了~还是飞星比较给力,突然之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拉着朝露和殊墨狂奔了几分钟,最后在一片开阔的山谷前停了下来。
“这、这是……”
漫山遍野像是铺了一层红绸般艳丽的色彩毫无征兆地闯入眼帘,朝露愣了几秒就迅速反应了过来――“彼岸花!”
没错,这一大片血红的花海,可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种学名红花石蒜的彼岸花嘛!
朝露兴高采烈地走近几步放眼望去,却远远看见那宛如女妖裙摆般神秘的彼岸花田深处,站着一个黑衣飘逸的身影……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那里呢?”她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太确定自己这会应该上前去看看还是带着殊墨和飞星隐藏在此地等待那人离去之后再作打算。
然而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那人的侧面,就立马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这家伙是……辰曜?!
巧了巧了,正好自己来九屠山也是为了给那小子寻找当作药引的红花石蒜,想不到刚走到这种着彼岸花的山谷就和他碰头了~于是转头冲殊墨和飞星“嘘”了一声,蹑手蹑脚地朝那边靠了过去。
谁知还隔着一段距离没有走近呢,辰曜的声音就划破夜空冷冰冰地响了起来――“用不着鬼鬼祟祟的,我知道你来了。”
“……”
晕,竟然被发现了!
本想着从背后吓唬对方奈何阴谋败露的某女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辰曜缓缓转身过来,月光下如墨的黑衣衬着血红彼岸花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被寒露微微沾湿的长发贴着那略有些苍白的脸颊,显出几分疲惫。
看到辰曜就想起还留在山脚小镇里的幻音,朝露才刚放松了一会的心脏再次猛地揪紧了,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拽住辰曜的衣襟急忙告su他:“对了,你快去救救幻音!他……”
“不必了。”冷声打断朝露说了一半的话,辰曜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
“为、为什么?”见辰曜沉吟不决的样子,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良久静默之后,辰曜才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土堆,淡淡地说道:“他死了。”
话音刚落,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拂过境,将开了满山的彼岸花吹得悉索作响。
“怎么会……”
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话语让朝露有一瞬间耳鸣的错觉,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目光移向那被血色花朵簇拥的新坟,眼眶酸酸涨涨的十分难受――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以反派面目登场总是处心积虑害自己的人就这样轻yi地死去了,那个也曾单纯美好过,却为了能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存活下去而残忍割舍掉一qie情感的孩子……
她步履沉重地向前走了几步,那孤零零的小土堆下躺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这孩子叫自己姐姐时的音容笑貌,往事历历在目,悲伤也从心底急速蔓延,让她难过得呼吸不畅。
辰曜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过任何话,等到朝露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再去看他,却还是半个时辰前那副表情和姿态站在原地,看不出是悲是喜。
“……走吧,”见朝露站着不动,辰曜走了几步过来握住她的手,“红花石蒜花蜜我已经拿到了。”
手心传来暖暖的温度让朝露意识清明了一点,突然想起自己没管殊墨和飞星就跑了过来,连忙回过头去张望,还好远远看见那两人的身影还在老地方,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看着辰曜,“嗯,那现在就只差赤眼金乌了。”
等两人往回走了一段路后,辰曜才有空把注意力放到殊墨和飞星身上,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朝露怎么随身带了两个小孩,还未等走到那边他就直言不讳地开口问了:“那两个小鬼是你带来的?”
“啊?呃……嗯,是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样反应起来也慢,匆忙回答了几句之后她赶紧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其中一个你认识的,是殊墨。”这事也没必要瞒着,反正那伪正太一天天匀速长大辰曜也早晚会发现。
“你说什么?!”辰曜的身体被雷劈了一样颤抖了几下猛地停住脚步。
看到辰曜这明显受了刺激的表情,朝露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太过复杂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得通,虽然御风弦那里被自己忽悠过去了,可不代表辰曜也能如此轻yi地摆平――“他……他真的是殊墨!”
话刚说完就被辰曜一掌抓住肩膀动弹不得,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对方隐忍着极大怒气的声音响起:“你以为编出这种鬼话来,我会信么?”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急速闪过,将辰曜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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