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敢……”
“就照我说的办,圣女那边我自会去说明。”扔下这一句,赫连不弃拂袖离开。
走出回廊步入庭院,赫连不弃抬头仰望夜空中一轮银盘似的明月,苍白的面容浮满忧伤,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极轻的声音问道:“……姐姐,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忆起幼时教中动乱,母亲病逝后自己和姐姐就沦为被人追杀的目标,不得已像乞丐一样流落街头的时候,姐姐连半个馒头都舍不得吃,偷偷藏在衣服里带回来给自己。他还记得那时的姐姐很善良,遇到更加可怜的人,姐姐总会把路人施舍的食物分出一些给他们……
而现在的姐姐竟变得这般陌生,让他觉得无所适从,更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
本以为拥有了权力,拥有了绝世的武功,生活就会变得比以前更好,就能得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qie,谁知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向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偏离,他该怎么办?
赫连不弃静静地站在院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身影单薄而寂寞,平日里镇定自若的上位者气场全然褪去,只剩下一个十七岁少年从不敢向旁人袒露的无助。
或许他可以听从花倾夜的建yi,可是身边这么多人他不曾真正信任过谁……想到这里,赫连不弃自嘲般苦笑了一下,噬心蛊,灵魄丹,难道他这辈子都只能借助这些东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么?
轻叹一声,他抬头继续走向那漫无边际的夜色之中……
……
真理教总坛外,树林。
一抹鲜红的身影从枝头落下,翩然若天边的红霞。
“花宫主,你迟到了~”身材矮小的黑袍男子从树影下走出,仿佛被药水腐蚀过的面容狰狞可怖,此人便是真理教四大护法之一毗楼博叉。
看到对方这副鬼魅般吓人的容貌,花倾夜并不惊慌,只是悠悠然莞尔一笑,“抱歉,刚才和年轻的圣尊大人多聊了几句,所以才来晚了些。”
“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有什么好说的……”毗楼博叉嘀咕了一句,被腐蚀得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眼眶的面容一笑就更加诡异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可花倾夜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微笑,眼神柔和似水,“不知护法大人最近研究那噬心蛊进展如何了?”
“哼,都怪赫连不弃那小鬼不允许用活人实yan,否则早就成功了。”毗楼博叉有些不忿地抱怨起来,他们赫连家的人从来都是这么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活该被人设计陷害强加罪名。
“用自己门下的弟子来试验,身为圣尊他当然不乐意了,”花倾夜眼神轻飘飘地扫向毗楼博叉,“可是,死些其他门派的人,他绝不会过问的。”
闻言毗楼博叉愣了愣,随即眼中精光四射,“花宫主言之有理,反正他们中原门派人丁兴旺,刚好可以物尽其用!”
说完毗楼博叉转身就走,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进行人体试验阶段他就兴奋不已,完全不顾花倾夜还在这里就兀自离开了。
看着对方身影远去,花倾夜嘴角笑意更浓,微微仰起头看向头顶的明月,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自语道:“物尽其用,不错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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