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子身子不好,还是需要多注意些呀。”
又过了两日,连清珏的伤口虽然还未痊愈,但经过秦苏木的调理和诊治,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待吃了午饭,他觉得今日外面的太阳不错,就让范遥和杨青渭把一张紫檀雕花躺椅搬到了园中的亭子里,盖了薄被躺在那儿看书。然而刚躺那儿一会儿,就见燕玘歌、上官焄玥和一个穿着布衣、低头谦恭的人一起走了进来。
“殿下。”
见到燕玘歌前来,连清珏刚想起身见礼,却被燕玘歌拦下。
“公子身体未愈,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谢殿下。”
将手里的书收起,连清珏看着燕玘歌坐到自己旁边的石凳上。而刚刚一直躺在亭外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晒太阳发呆的范遥赶紧见此跳了下来去准备茶水。
“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看了看燕玘歌身后面色不善的上官焄玥和那个一直沉默的布衣男子,连清珏问道。
“本来这几日应该让公子好好养病的,可确实有件要紧的事情。”
燕玘歌皱眉看着连清珏。
“这两日,本殿和焄玥还有季文商议了下,觉得还是想来听听公子的意见比较好。”
“何事?殿下但说无妨。”
连清珏轻笑一声。
“连某当初既然是为殿下而来,自然是早就该帮殿下出谋划策的,但奈何几经波折,倒是白白的在这府里住了这么些日子,殿下可莫要怪罪连某懈怠之罪才好。”
“哪里的话,连公子言重了。”
燕玘歌摆摆手。
“公子可还记得之前本殿跟公子提起过的二十年前程家谋反一案?”
“记得。”
连清珏稍微回想了下,点点头。
“殿下当时说此案另有隐情,可能与任兆康有所关联,那……可是现在此案已经有了眉目?”
“是的。”
燕玘歌扭头指了指身后的褚季文,道:“这位是之前本殿曾跟连公子提过的褚季文褚先生。褚先生虽出身贫寒,但眼界之广、谋略之高却是令本殿佩服得很啊。”
“褚先生。”
听到燕玘歌居然对这从进园以来就恭恭谨谨的褚季文有如此高的评价,连清珏便笑着向褚季文拱了拱手。
“连公子。”
褚季文向连清珏回了一礼,此时的他依然谦恭有度,整个人并没有因为燕玘歌的话而表现出来欣喜激动之色。
“季文,把你昨日跟本殿说的事再说一遍。”
赞赏的看着褚季文宠辱不惊的样子,燕玘歌道。
“是。”
一直低头站在燕玘歌身后的褚季文往前走了两步,向燕玘歌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依然恭顺的低着头。
“季文的家乡在澧渡城城郊的世外村,本来我们这个村子位置较为偏僻,平时很少有外人进来。可是二十年前,却有一家言行举止皆与一般的乡野村夫不同的人家行色匆匆、满身风尘的误闯到了村子里,并在村子里安了家。当时季文虽还只不过是个无知孩童,却也记得偶尔听村里人说起过,说他们家本来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权贵,为了逃命才被迫流亡到了这里。”
“那这户人家可是与二十年前程家一案有关?”
听褚季文说了这些,连清珏问道。
“应该是有关系的。季文小的时候和村里其他孩子会经常一起去找这家的一个与我们年纪相仿的孩子玩儿,并且曾经无意中,这家的孩子好像说过,他们家本是姓‘裴’的。而曾经,这朝堂之中有个裴御史,一身正气、深受老百姓敬重。但是据说有一次,当他们全家出游之时,因遭遇山贼袭击,全家老小皆被山贼所害,无一生还。”
“裴御史?”
连清珏有些惊讶的看向燕玘歌。
“那褚先生的意思也就是说,当年的裴御史其实并没有被山贼杀害?而是带着全家一起逃到了世外村?”
“依季文的回忆和猜测,恐怕就是这样。”
燕玘歌皱着眉头。
“其实当年所谓的裴御史一家被山贼杀害,是任兆康说的。所以裴御史一家当年到底为何会得罪权贵?是得罪了哪位权贵,居然能让堂堂朝中御史携带家人慌忙逃命?这些疑点当年并没有人提出来,亦或者说有人心里也是有这些疑问的,但却不敢提出来。”
“那裴御史毕竟是当朝官员,全家出事,难道皇上就只听任兆康的一面之辞吗?”
连清珏看了看垂首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褚季文,有些疑惑。
“并且,褚先生二十年前能遇到携妻带子逃命的裴御史,二十年后又来到与极为重视这个案子的殿下手下做事,请恕连某妄言,褚先生,这世间果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大概就是因为殿下深受上天眷顾,所以才让季文有幸来为殿下效命吧。”
面对连清珏的质疑,褚季文依然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道:
“所以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哼。”
听到这褚季文说出如此“谄媚”之语,上官焄玥冷哼一声,然后厌恶的看了褚季文一眼。
“哈哈,褚先生所言不错!连公子也莫要多虑啊!”
知道连清珏也是为自己考虑,生怕自己被小人所蒙蔽,所以对于连清珏的话,燕玘歌也并不生气。
“连公子有所不知啊,关于当年的裴御史一案,一来,父皇一直以来都极其信任任兆康,所以对于任兆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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