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蓉城的天气向来干燥,就连阴暗的牢狱也没有想象中的潮湿肮脏,相比北境的牢狱,东境的只不过略宽敞,略温暖,略清新。至于为什么清新,这倒是有点缘由的。
北境常年征战,所以相较安稳的东境,北境杀伐之气更加重,一般也没时间去慢慢磨那些犯人。只要一经查证,那么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洗的在干净,里面的气味里总是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是顾长生走进蓉城牢狱的想法,不过大哥说里面不吉利,所以倒是在衙门后院呆着。说实在的,顾长生虽说生性薄情,他乡遇故知倒也是一种愉快。顾长生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虽说和那玉儿哥只见了一面。
“怎么是你?”秦玉儿惊讶的看着顾长生,他可还记得他师兄拉着她告诫他要小心他人,可没想到当初那个一起蹲牢狱的少年,现在竟然是官爷口中说的贵人。
“哈哈哈,玉儿哥,你竟然还记得我。”
“那个...你找我来这,有何事?”
这下可把顾长生问倒了,一开始他也没想要来,这和大哥一言两语聊着聊着就到这了,再说心里却时也想见见玉儿哥。一时间想不到回答,顾长生只顾在挠头发呆,若是赵拓在此,定要长大了嘴巴,这哪是平日里那个小安。
“你到底有何事?!”秦玉儿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慌,虽说自己是女扮男装,但是那牢头能认出,保不齐这个少年也能看出来。若是这么一想,他到底想对自己干什么,那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哦哦,没事,我没有龙阳之好,啊,玉儿哥,咱们也算有缘,我叫顾长生。”
秦玉儿看着一脸憨厚相的顾长生,看着他发慌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心里的戒备竟然消散了不少。“顾长生?噗,所以顾大哥找我有何事?”
顾长生摇了摇头说“也没啥目的,话说玉儿哥,你怎的笑起来有股子娇弱气,咱们男子汉可要大气一点。”
“...”
“话说,玉儿哥,你们下站去哪?”顾长生见秦玉儿面色微沉,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哪有男生会喜欢别人说自个娇弱,连忙打岔问道。
“倒也没个准头,不过就是往南走,基本上每年都会把大魏走一趟。”秦玉儿也没对顾长生置气,听他打听自己戏班子的行程,倒也没有多想便回答道。
“哦哦。”
一时无话。
“我大哥要找我了。”
“我爹爹要找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道别便各自离开了。
三日后,山穴洞窟,赵拓与顾长生两人连日快马加鞭,带足了干粮,倒也没有停歇。
“小安,我估摸着还有三日便能到京城。”
“大哥,此前不还说不着急嘛,怎么一下?”
柴火的光照在赵拓的脸上,隐约间有些疲惫之感,按理说这点赶路,休息倒也充足,顾长生都觉得还好,习武之人应该不至于这般疲惫。
“在想青大人的态度?”顾长生灵光一闪,似有想到了缘由。
赵拓拨弄着火柴堆说“青大人的态度很明确了,他的恩师就是我的皇伯,赵无极,我这小半年没有消息,若我皇伯心中已有定数,那么我的机会将会十不足一。”
顾长生一时无话,按现在大哥的情形来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若是在往常,大哥绝对没有一句怨言,因为他并没有做皇帝的心思。现在大哥已有争储之意,虽然原因可以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说实话,顾长生心里总有一个担心。
如果他的几位兄弟中有一人比他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呢?如果他的兄弟能整肃朝纲,能看清楚局势。那么他还会有现在的争储之心吗?
顾长生不知道。
东江河现在几近精疲力竭,天杀的蓉城知府,蓉城大将军!前嘴说放人,后脚又要抓人,整个蓉城怕是要乱套了。还要在快些,老爹和玉儿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小贵人,怎得还未追上?!快些!再快些!驾!”东江河就是秦玉儿的师兄,被一群官兵追杀之时,老爹让我去寻那救玉儿的贵人。
东江河从小就和老爹学过些本事,这倒不是在戏班子里的那些杂耍,而是实打实的本事。起初为了好奇,后来心底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告诉自己,老爹的背景极其不凡。老爹要不就是敌国的探子,要不就是大魏的什么秘密组织。
只是东江河学也学了,就是没敢去直问他老爹,然后他就把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心里。
顾长生的样貌他记得是很清楚的,虽然只见了一面,而往京城的路眼下这条应该是最快的,走的是官道,有点难寻,但东江河凭借的与生俱来的直觉和敏锐的洞察,倒是觉得能猜出几分。
只是这般猜下去,也不是个事,可若是直接到京城等的话,那也太久了!现在天已渐沉,若是他们当会找个合适的歇脚之地,小贵人前脚走,自己后脚跟,应该很快就跟上的了!
果不其然,前方有些许的火光,东江河心生巨喜,拍马向前。果不其然是那个小贵人,小贵人身边的人也是不凡,虽不知道其来历,但是凭借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和眼力,倒也看得出两三分。
对于东江河的到来,顾长生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戒备,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东江河却不敢向他们这般的泰然自若。自己是来求救的,定然不能让小贵人误会了。
“在下...”
“我记得你,戏班子的人,我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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