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旨意就传了下去。
柳嫔被当众打脸,不用禁足也窝在自己宫中不再出来,想等这件事翻过篇了再说。
二沈姐妹也听到了流言,气不过要闹到皇帝跟前,还是太后派来的嬷嬷词严厉色地训斥了几句才消停下来。
各宫有各宫的热闹,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瞧。
看完了一轮又道陛下还是对方嫔格外宽容些,她本算是协同姚常在办事的,姚常在出了岔子被人人议论,现在谁给她收拾烂摊子谁能显得能耐些。
方嫔听了邱嬷嬷来传的旨意后脸上就白了一白,跪下接了旨。
喜儿知道内情,看这道旨意便不如外人想得一般简单,心中不住地揣摩着,陛下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此举是不是有敲打的意味在里头?
要想结差也好办,不过随意寻个替罪羊就好了,可要看的人是皇帝,既然下了旨意,就容不得这么糊弄。
等去各宫传完了旨抓完了人,邱嬷嬷把风羽和琪儿两人叫到跟前,先是进行了一大段叫到,后来与她们挑明了元春五月便要放出宫的事。
琪儿长大了嘴,一会儿就红了眼圈。元春拿她们当妹妹教导处处尽心,她自然舍不得她。
风羽惊讶过后也拿着手帕擦了擦眼圈:“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突然放贾姐姐出宫?可是陛下觉得哪里不好?”
邱嬷嬷摇头道:“这也是寻常事,贾御侍不是普通宫女,是贾府的嫡女,到了年纪总要出宫的。你们两个与她相处也不过再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有什么不懂的就抓紧问,多学学。”
两个人一起应是,风羽低下头去,嘴角带着一丝隐秘的笑容。
琪儿比她年纪小得多,等贾御侍走了,御前侍女里就数她能出挑,若是伺候的好说不定也能想元春一样被皇帝封个一品女官。
不过七八天的时间,元春五月要被放出宫的消息就在宫中流传开来。
元春听抱琴说起的时候心中一动,这些传言不会无缘无故地传出,那天她就觉得琪儿和风羽看她的眼神有异,琪儿还拉着她险些哭出来,原来是这个缘故。
她们知道的比流言还要早,要么是邱嬷嬷说的,要么就是皇帝说的了。
想到这里,元春心中有点怅然,微微叹了口气,手中是宫外传进来的信。
信上写着南安王妃次日登门还进去坐了半个时辰,出门的时候面带怒意,后来就不再去北静王王府走动了。
但是前面有陈太妃和北静王主动登门,王夫人和贾母自然也要去王府走动还礼,一来一往间两家人相处的倒还可以。
探春在心中写道,王夫人已经在给元春置办嫁妆了,就等着元春从宫里回来两家便可以开始议亲。
进程之快和顺利倒是元春没有想到的。
“小姐又在发呆,喏,这是王爷从宫外送进来的,小姐快尝尝吧。”
抱琴披着斗篷塌了进来,手中提着两个牛皮纸袋,带进来了一室的香气。
元春摇摇头甩开琐碎的思绪,上前接过嗅了嗅,惊喜道:“这好像是北边那家牛乳雪梨糕?”
“闻着像,还热着呢,定是王爷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抱琴笑嘻嘻地说。
这些天北静王经常从门外捎送东西进来,次数多了大家也都知道是送给谁的。
宫女本不该与宫外的人私相授受,更何况是御前的女官和尊贵的王爷。
有人先去报给了慈寿宫中的太后,太后斜坐在椅子上翘着手指笑说:“听说贾府和北静王府走动起来了,那天哀家赐婚北静王迟迟没有接话,还以为事情有变,没想到这会儿又热络起来了。”
张姑姑陪在一旁道:“那日陈太妃在大殿上还吓得面如土色,没想到也会上门去拜访。”
“无非是看中了贾府富贵,就她那点子眼界和家底,还能图什么?”
太后一脸的不屑。
“奇怪的是,陛下竟然也没有说什么。”
张姑姑心里疑惑,又觉得男人好似都一个样,之前还宠得跟什么似的,惹得谁都不敢多看那宝贝一眼,现在听说贾元春在临敬殿里不过是个摆设,整日闲得连茶水都不端一下,跟殿中的木头柱子没什么两样了。
“他要捆着,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让他捆才是。”
太后笑了笑:“先前的古云不用提,贾元春明摆着厌恶他,可身在宫中却与北静王经常往来,可见也是有一分情意的。”
说着太后的目光朦胧,声音也低缓:“皇帝小的时候养过一只鸟儿,别的鸟都乖巧,偏偏那只鸟一只往外飞,皇帝不肯,没几日鸟儿就莫名死了。”
张姑姑也记得这段旧事,轻声道:“奴婢记得陛下消沉了好些日子。”
太后轻叹了一声:“原本想着拉拢贾府,可贾元春一直没有表示,后来她与皇帝走得近哀家还以为贾府站在皇帝那边,谁知道风向一转她又去了北静王那里。哀家看皇帝有段日子是不高兴的,还以为能借此让他们两个心生嫌隙,没想到皇帝又突然想开了,这倒是成全了北静王和贾元春两个。”
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檀木柱子,目光落在空荡荡的殿内,以前宫妃们要来给她请安殿中很是热闹,现在皇帝亲自下旨,宫妃们便又去了茹芷宫中,她这里又安静了下来。
“听说皇帝最近去高常在的宫里去的多些。”太后淡淡地说。
“高常在温敦娴静,常常与陛下论诗书,两人的笑声在门外也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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