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她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盯着自己,轻笑了一声:“朕没有其他意思,北静王是朕的兄弟,若是你们情投意合,朕也……无话可说。”
元春无言,只觉得有点奇怪的心慌,胡乱地点了点头。
点了几下,这才又补充道:“多谢陛下。”
这是皇帝第一次问元春的心意,也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类似肯定的回答。
心中缓缓升起酸涩之意,一时间连手脚都仿佛受到了寒气入侵,变得格外冰冷起来。
“奴婢能否问问陛下,为何要将奴婢放出宫去?”
又跟着皇帝走了一会儿,元春突然开口问。
“你不愿意出去?”
皇帝猛地回头。
元春不料他会有此一问,支吾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上来。
皇帝刚才回头的时候眼睛亮得像夜中唯一的灯笼,这会儿又熄灭了。
“反正你也要嫁人了,只要愿意出宫不就是了,问这个做什么。”
皇帝甩甩袖子上的雪花,故作不在意地说:“朕是天子,想换个御前侍女有什么稀奇的。”
元春撇撇嘴:“陛下是天子,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奴婢们哪有不听的。”
皇帝听她语气,轻轻勾了勾唇角,望着天空的大雪道:“下个月就要过年了,看在你马上就要出宫的份儿上,朕可以给你一次赏赐,你想要什么?”
他顿了顿:“就当是给你的嫁妆了。”
嫁妆?
元春失笑,若是她嫁给了北静王,皇宫算是她的夫家才是吧,怎么还算娘家了呢。
“怎么?不相信朕的话么?”
皇帝斜着眼看她:“凭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
“那陛下可别耍赖了。”
元春看他认真,也摸摸鼻子,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金银珠宝?她不缺。
尊荣地位?
她已经是贾府的大小姐了,出宫后也地位非凡。
元春心中一动,不如向皇帝求一道‘免死金牌’?
“想出来了没?”皇帝也隐隐期待元春会提出什么赏赐,心中隐隐期待,连声催促。
元春本来就不确定要提什么,被他这么一催心中更乱,没好气地说:“还没想好呢陛下!你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我能不慎重些吗!”
皇帝听她语气,轻轻勾了勾唇角,望着天空的大雪道:“下个月就要过年了,看在你马上就要出宫的份儿上,朕可以给你一次赏赐,你想要什么?”
元春打定了主意,在肚子里把话过了几遍,才开口道:“奴婢想好了!”
“你说。”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元春肃了小脸,一掀披风跪在了雪地上,这么郑重的样子倒是把皇帝吓得差点摔了手上的灯笼。
元春迎着风雪仰着润白的小脸看向皇帝,灯下一片朦胧的温柔,可她神色却异常庄重冷肃。
“求陛下免贾府一难!”
皇帝愣了,两道长眉拧得紧紧的:“此话何意?贾府有什么难?”
“目前没有。”
元春摇摇头。
皇帝眉头一松,没好气地道:“那你说什么免罪,快起来。”
元春却不动,声音如玉珠落盘,脆生生道:“陛下,您也知道贾府的情况。府里受先祖蒙阴而扬名,可现在奴婢的父亲贾政性格忠直但不善变通,也只能帮陛下办些不起眼的差事,两个弟弟年纪尚小又不懂事,未来实在堪忧。奴婢不求多么荣华多么富贵,只求父亲和弟弟们能忠心为陛下办事效劳,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怕万一有个疏忽惹得陛下震怒……所以奴婢斗胆,如果将来有一天贾府犯了什么错,还清陛下能宽恕一二。”
说完,元春以额头抵地,郑重地对皇帝磕了个头,俯身不起。
皇帝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若是朝堂之事,朕不能冒然答应你,因为朝中有其他朝臣,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不可能随一己之愿去做事。”
元春伏在地上抿了抿唇角,其实提出之前她心里很忐忑,毕竟所求不是涉及一己之身的小事,如果她提出不论贾府如何只保她一人平安,皇帝也许会应下。
“不过……朕可以允诺你,若是贾府将来有事发生,朕可以给你一次查证的机会。”
皇帝突然出声。
元春欣喜地抬起头:“陛下此话当真?”
“刚才还说朕是真龙天子,自然一言九鼎。”皇帝昂了昂下巴。
“那陛下可要给奴婢个信物,万一陛下忘了呢。”
皇帝的视线落在她被灰色帽子盖住的头发上,想了想,道:“信物就是朕以前上次给你的那根茉莉发簪,你可要小心保管了,若是丢了或者碎了,朕就不认了哦。”
元春拍拍胸脯:“陛下放心,奴婢一定会保管好的!”
但是希望永远都用不到这个发簪吧。
“行了,快起来吧。”
皇帝皱着眉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见她的膝盖处已经被冰雪浸湿,沉声道:“也出来了这么久了,朕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便转身往回走。
元春掸了掸身上的雪花,先送皇帝回了临敬殿,自己才回了暖阁给家中写信询问贾政修建宗祠的进程。
听说地址已经选好了,就在青鹿山附近,那里人烟稀少但龙脉俱佳,是贾政请宫里的钦天监勘测了三次才算出的地方。
眨眼间一个月又过去了,过两日就是初二。
元春咬着毛笔思索,虽说向皇帝求得了一道‘金牌’,但贾府也要做好准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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