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他目光凌厉,桌案下的手不自觉捏紧了。
“你难得有个喜欢的姑娘,本王也为你高兴。可是,本王年纪也不小了,府内正妃的位置一直空悬,母后正想趁着除夕宴会请了京城贵女进宫来为我挑选。你说,要是不小心挑到贾小姐……”
忠顺王嘴角难得现出一丝笑容:“本王觉得贾小姐倒也不错。”
“一个女子引得咱们三兄弟相争,唉,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北静王紧紧地抿着唇,压下胸中一波又一波的怒火。
“是为了保林之非吧。”
北静王面无表情地道:“他不仅仅贪了巨额盐税,还为你走私兵器。去年一年便运了十二船刀剑到南方,忠顺王,你想做什么?”
忠顺王轻笑一声:“就知道你已经都查出来了。我不仅要保林之非,还有李纲王贵等人,我都要保下来!拿你心爱的女人与你换,如何?”
“我若留下这些人,南方军就彻底是你的人了。”北静王冷冷地看着他。
“那又如何?”忠顺王摊开手笑。
北静王看着他暗自心惊,他查了这么久才查到了忠顺王隐藏在朝中军中的心腹,就是为了瓦解打压他在南方的势力,一旦按下不提,南方以后就是忠顺王的天下了。
忠顺王却起了身:“你和贾小姐几番坎坷如今终于拨得云开见月明,眼看着就要终成眷属,是不是要亲手毁了你们之间的缘分,全在你一念之间。”
北静王望着桌子上的信封,狠狠地闭了闭眼。
怪道太后派人去给元春看诊,原来是在警告敲打他。
离除夕只剩下一天的时候,北静王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阿文担心地听着书房里齐师傅和北静王的争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从来没见过两人红脸,可这次为了元春的事却吵成这样。
又过了半个时辰齐师傅才气冲冲地从里面出面,摔门而去。
北静王叹了口气,阿文小心地上前禀报:“王爷,贾府的礼已经送过去了。”
“元春怎么说?”
“贾小姐说她明日定会戴着。”
北静王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只状若莲花的白玉簪,这是底下官员送来的一对,他分了一只送给元春。
明日……
北静王握了握那簪子,眼中流出期待之色。
次日。
元春带着几个姐弟妹妹一大早给贾府磕头请安,又一起用过中午饭才回了房重新洗漱打扮,准备去皇宫参加晚上的除夕宴。
与王夫人一起晃晃悠悠地坐上马车,到了宫门口,谁料北静王特地等着。
元春愣了愣,今日可是大宴,北静王怎么这么不避嫌。
王夫人也皱了皱眉,近日两家来往颇多,京城中几乎都知道两家将要联姻,但这种时候也是需要避讳的,北静王做事一向妥当,怎么今日……
“拜见伯母,今日宴会在太后娘娘的从慈寿宫里,所以晚辈特意等在这里。”
北静王笑着道。
王夫人道:“元春认得路,王爷不必客气。”
“还是与伯母一起吧。”
北静王笑了笑,不容分说地带着她们往慈寿宫走去。
贵女贵妇们络绎不绝地进来,元春他们三人一踏入殿中,便感觉到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了过来。
元春扫了一眼,后宫嫔妃都已到场,方嫔面带微笑地打量着她,宛贵妃对她点了点头,周嫔站在后面对她了眨眼,戏谑之意尽显。
“伯母这边坐。”
北静王镇定自若地把她们带到座位上。
顶着许多人的目光,元春头皮发麻地扶着王夫人坐下,幸好这场面没有持续太久,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张姑姑很快搀着太后从内室走了出来。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高声唱驾:“皇上驾到—”
刚坐稳当的众人连忙又起身跪拜。
“都起来吧。”
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缓步走入,对太后行了礼。
他的气质似乎比之前还更清冷持重了些,脸也消瘦了许多,元春偷眼看着,心想。
邱嬷嬷道:“太后娘娘,陛下,宴席已备好,还诸位请移驾正殿。”
元春躬着身,感觉到一道清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等再抬头时却找不见痕迹。
众人一起挪入宽阔辉煌的正殿。
殿内筑起数十座插着亮着烛光的烛塔,映得地上铺着崭新的金线厚毯熠熠发光。
台阶之上有序地摆着桌案和白玉屏风,令人讶异的是,每个桌案小几上都放着一个碧玉的形状奇特的猊兽,它双手向上托举着一个金盘,盘上摆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这是有意在两方使臣面前炫富啊。
“今夜是家宴,各位不用拘礼,请入座吧。”
皇帝扶着太后入座,掀开龙袍的下摆坐在正当间的位置,头上冠冕的玉珠轻轻摆动。
北静王与忠顺王等人在两侧入座,一品二品的大臣排在其后。
宛贵妃带着后宫妃嫔也跟着入座,众位女眷才敢轻轻坐下。
太后与皇帝一起说了些场面话后,站在一旁的阿黄宣旨,请南北的使臣入殿觐见。
元春凝神看去,北方葛剌族来了三个膀大腰圆长胡子的男人,当中的人是个王子,举止粗中带细。
南方的三个倭人使臣则身材矮小,面相正犹如现代的东瀛人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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