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渐渐向天边一点一点的晕染开去,挂在天边的一抹云霞被燃烧得通红,就如同女人一张被羞红的脸。
段长歌双目透过小窗落在遥远天边那片云霞之上,如同看到了他心上的姑娘,他狭长的凤目虚了虚,好半天,唇边才渐渐地扯开一抹微笑,低声道:“她……熬的过去。”
顿了顿,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对乔初说,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这件事到最后结果都没有任何意义,你什么都得不到,我也什么都没有,她父亲……也不能昭雪,我只是希望,她能活着就好。”
“最起码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
段长歌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乔初,他似乎是动了怒,抬掌用力将手中的茶碗落在了桌子上,碰的一声,茶水从茶碗里摇晃的喷溅出来,在桌子洇的点点滴滴,好像是谁落下的泪。
乔初霍然站起身,剑眉微挑,双目含怒:”不会没有意义,至少我会让他,为他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罢,他深后,低叹一声拂袖离去。
雅间内徒留段长歌一人,也越发的安静下来,他的目光仍落在天边云霞之上,没有焦距,虚无缥缈,却洇了一丝甜蜜的笑意,好像沉浸在令人愉悦的回忆里。
过了许久,日头升到天的正中,段长歌猛然回过神来,脸色变了变,低垂下眼睛,声音淡淡的道:”已经这么晚了,也时候该回家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的姑娘了。
段长歌回府后并没有见到白寒烟。
他站在空荡荡的小厅里,抬眼死死的盯着床纱轻幔后面,床上斜倚的曼妙的女人,她的面容低垂,隐在纱幔后看不清楚,可段长歌一眼就看穿,床上那个人不是她。
段长歌浑身戾气暴涨,双目猩红,染满了浓烈的怒气,低喝道:”你是谁!?”
刘胭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在纱幔后慢慢地抬起头,笑道:”看来段将军果然爱寒烟的紧,只是一眼便看清此刻躺在床上的,并不是她。“
“竟然是你!”段长歌厌恶的皱了皱眉,袖子里的右手紧紧攥成拳,抵在自己额上,深呼吸了下似乎是极力隐忍着怒气,南边小窗下白寒烟的梳妆镜子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段长歌的喉结在隐忍的抽动。
“她呢?”这两个字似乎是从嗓子里压抑出来的。
“我不知道。”刘胭低下头,神色平静。
”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段长歌双眸一瞬不眨,手从腰间一拂,提刃拔出,凌波剑清越的流光让刘胭晃了一晃,整个后背已经潮湿一片,却还是倔强的抿紧唇。
“说!”
段长歌此刻像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刘胭索性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门外的苍离听见段长歌怒吼声连忙推门而入,见到床上坐着的刘胭,也是吃了一惊,慌乱的指着床上的女人,问道:”怎么是你,寒烟呢?”
”都是你干的好事!”段长歌拂袖怒斥:”还不快去找!“
苍离惶恐的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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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烟这几日异常的疲惫和嗜睡,甚至于与林之蕃说话时,还未说到一半,人便已经睡去。
林之蕃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山间的小屋里,便让紫嫣来陪着她。
”不如去请个大夫吧,你如此是嗜睡,总这样熬着也不是办法。”
紫嫣瞧着她心里十分担忧,白寒烟却笑得云淡风轻,并不在乎自己的异样,反而安慰起紫嫣来:”放心,我没事。”
紫嫣垂眸看着她,叹息亦是痛惜,白寒烟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倚在床头上,脸色平静的问道:”他回了?”
白寒烟虽然没有说他是谁,可紫嫣却知道她关心的是谁,更心疼她却也无可奈何的点头道:”是的,段大人昨日在皇宫里有惊无险,你不要担心。”
白寒烟虚弱的踹息了几口气,一双眸子亮了亮,旋即又渐渐暗了下去:”如此,他该发现我已经走了。”
白寒烟顿了顿,就像是害怕什么,有些慌乱起来,扯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地去,紫嫣见状急忙拉住她,问道:”寒烟,你去哪儿?”
”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白寒烟用力回握住紫嫣的手,眼里全是痛处:”我不能让他找到我,他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晓,可我不想连累他,这件事到最后不过就是要一个结果而已,那么,就让我来终结吧。”
一直守在门外的林之蕃陡然推门而入,他急声道:”寒烟,有人来了。”
白寒烟神色一暗,泪水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低喃道:”他还是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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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歌来时,林间小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屋内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段长歌的心头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心痛所占据,让他几乎都站立不稳。
“大人……”苍离有些担忧他。
段长歌脚步踉跄的走到床头,被子还散落在床上,还未来得叠起,看来,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看样子他们还未走远,我现在就派人去追。”苍离急声道。
“算了,她若是有心藏起来,你是寻不到的,随她去吧。”
段长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颤抖的伸出手摸上床上的被褥里,上面还有她的余温,他身子一歪合衣躺在上面,轻轻地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恍惚是拥抱着她一般。
良久,段长歌才对门口的苍离开口道:”今夜我就住在这儿,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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