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目光落在紧紧关闭的房门上,眸心一缩,就此来看,这沈姑子的嫌疑最大。
只是,她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想了想,乔初将那鱼刺用帕子包好,放进了袖子里,又将棺材轻轻合上,低头看了一眼斜斜快到倒在地上的灵位,他勾唇冷冷笑了笑,向院子南角的厨房走去。
依照官府所说,张金是在厨房里被人杀害焚尸的,那么他当时吃饭时可是独自一人?那饭食……又是谁做的?
此刻,乔初心里不由得咒骂起官府那群无能的捕快起来,如此多的疑点都没有一一的揭开,就轻易的将简小云抓起起来。
想起简小云,乔初又情不自禁的想起她那一张狡黠的眼和那张娇憨的脸,他不由得笑了笑,随即他又是一怔。
乔初似乎忌讳起自己心绪竟会如此容易的波动,收起心思,低头看着被火烧疮痍的厨房,只剩下一片灰烬,被火烧的焦黑的顶梁木头横亘在当中,乔初走到那柱子旁俯身看了看,顶梁柱若塌了,这厨房可就会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他站起身,目光若月夜下的潭水,漆黑眸子衬在幽色眼波里,冷锐异常,他扯唇冷哼一声,一转身便融进了夜色里。
院子守夜的烛火在暗色里明明灭灭的燃着,发出毕毕bō_bō的声响,一阵夜风凉凉的吹过,烛光蓦地一暗,灭了。
一切又重新被黑暗所笼罩。
乔初回到客栈里,李成度已然坐在软榻上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归来,窗棂轻响,他抬头看去,一道黑影已经立于眼前。
李成度看着乔初安稳归来,心底微松,从塌上站起身问道:“主子回来了,今夜一探,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乔初的脸在黑暗中晦涩难懂,轻轻弯身坐在床边,沉声道:“并无重大发现,正如仵作所说,张金的尸体被烧毁的太严重了,死因不明,无法探出他究竟是如何死的。”
李成度低叹一声:“这尸体被烧焦了,的确有些棘手,根本就无法查证出他是死于何因,更是连杀人凶器都查不出!”
乔初眸心一转,李成度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沉吟片刻,他道:“也许凶手焚尸就是为了掩盖死者的死亡方式,如此来说,那个伤害死者的凶器很有可能会暴露出凶手的身份,所以才不得不焚烧了张金的尸体?”
李成度也是恍然大悟,霍然站起身,愤怒道:“好个狡猾的凶手,如此说,那岂不是永远也找不到凶手了!”
“那也未必。”
乔初冷哼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眸心比那夜色还要深沉,他道:“去查查沈姑子那天的行踪,我不相信她会如此清白,她一定是撒了慌。”
“好。”李成度也怀疑那个女人,答应的很爽快:“天亮我就去。”
乔初却皱了皱眉头,低头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放心,道:“罢了,天亮……我亲自去。”
说罢,身子一矮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李成度看着夜色里的乔初,惊得嘴都有些合不上,主子以往对何事都漠不关心,此刻竟然信不过他了!
难道那个简小云真的在他心中有了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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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不知不觉中亮了起来,暗沉隐去,天慢慢转白,最终大亮。
二人站在客栈门口,乔初对李成度低声吩咐了几声,便抬腿离去,李成度眸心微沉,低头想了想,走了和乔初相反的方向。
沈姑子口中所说的那个做活的地方,是个纺织铺子,里面卖些成手的绣品,而铺子的后院,便常年招收一些绣工好的绣娘,依照沈姑子的证言,当日她便是来到了此处做活。
乔初站在铺子门口,见上面牌匾上简简单单的写着万好秀坊,他扯了扯唇角,抬起一脚踏进铺子里。
只是,这铺子里几排柜子里面陈列的丝绸,苏绣,华衣,五色织锦便叫乔初看的一阵眼花缭乱……见那男女成衣上绣的一朵朵碎花、团花、折枝花……暗纹或是明绣,细密的攒珠,到真是让人称赞。
伙计立刻上前对乔初招呼道:“公子,想挑选些什么,我们这里什么成衣绣品都有,公子随便挑。”
乔初淡淡瞥了一眼,似乎并没有特别满意的,道:“只有这些么?”
“有,有,公子若是这些都不能上眼,后院还有更好的,也可以量身定做,袍括鞋子我们都能定做。”
伙计连忙道,瞧着乔初身着不凡,生怕走了一个大买卖。
乔初似乎是来了兴趣,挑了挑眉道:“这么说来,你们这的绣娘的手艺可是极好了?”
伙计满脸笑容道:“这是自然,且不说我们老板娘王妈妈的手艺,就说我们镇子上的沈姑子,她的手工可是一顶一的,公子可去打听打听,她的绣品只在我们铺子里出。”
那伙计说起那沈姑子,脸上神色都变了,眼中一时倾慕,一时自豪。
乔初笑了笑,似乎极为满意,道:“好,那就她了。”
可伙计见乔初真的定了沈姑子,一时却有些犯了难,想了想道:“公子若是不着急的话,可否再等上两日,她家最近出了点事……”
“不能,本公子明日就要离去了。”乔初拂了拂袖子,语气轻淡淡的。
伙计瞧见乔初似乎是要走的样子,生怕错过了大客人,连忙道:“那叫我们老板娘为你量衣,公子挑完花样,在让沈姑子夜间得空的时候来绣。”
乔初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摆了摆手道:“也就如此了。”
伙计立刻喜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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