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段景蘅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在这严寒的冬日,头顶的大太阳对于人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宴蓉仰起头,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暖意。
“对了,娘子今日可有回过娘家?”路上,段景蘅突然这么问。
宴蓉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心想,娘家,是哪?
她抬头,对上段景蘅探究一般的双眸,这才想起来自己姓宴,在这个时空里,她的娘家,可不就是那宴尚书府?
那个地方,去一次就抓心挠肝一次,她平白无故给自己添烦恼作甚?
于是宴蓉极为自然地摇了摇头,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不禁又问道:“你忽然提起尚书府做什么,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段景蘅看着她,挑眉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我听说尚书府这阵子挺热闹,先是二小姐宴婉获得新宠,后来竟然不计前嫌地接回了流落菩提庵的四小姐宴彤,不顾宴尚书的反对,还在自己的院中给她放置了别院居住,就连京城的画本子都在描述这宴府姐妹二人情深义重难以比拟……”
宴蓉听得内心毫无波动,反而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追问道:“哦?后来呢?”
段景蘅笑得十分灿烂:“可多亏了娘子送去的药,听说宴婉母亲的病如今已经大好,身子骨健康的很,所以她便弃了自己本就讨厌的宴彤,听说这几个反转把京城的说书先生都整懵了。”
“噗嗤!”宴蓉忍不住笑了出来。
宴彤性格刁钻泼辣,仗着自己备受父亲宠爱,说话常常口无遮拦,从前不晓得羞辱过宴婉多少次,还连带着她的母亲,这个傻缺的女人并不知道,对于宴婉而言,母亲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此番接她回来本就只是为了拿到药引子治好她母亲的病。如今她用了自己给的药,母亲已经痊愈,宴彤于她而言,自然是发挥不了任何价值了。
宴彤先前出了那种丑闻,导致宴尚书颜面扫地,这府中上下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唯一还记挂这个女儿她的尚书夫人王氏,地位上也因为没有声出儿子而被怀了孕的小妾死死压制着,当真是人微言轻,有心无力了。
宴蓉可没忘了当初王氏是如何用计策诱导宴尚书将原主这个嫡长女给赶到乡下庄子去的,更没忘了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她们母女二人给自己留下的种种,这个梁子是早就结下了的。
所以此时听到仇人落难,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
于是,想到这里,宴蓉十分哥俩儿好地拍了拍段景蘅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多谢世子爷给我带来这个好消息,我觉得我能再多吃两碗饭。”
段景蘅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目光却在触及到她笑弯了的眉眼之时,变得突然柔和起来。
“娘子客气了。”
“走,咱们回去把饭菜吃完!”宴蓉还没忘了来找段景鸿之前他们在做什么,说完之后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
看着她这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段景蘅在后方摇了摇头,神色间略显无奈和宠溺,继而又转头吩咐一旁的丹琴去热了饭菜。
总不能让他家娘子吃凉了的饭菜。
一连又是好几天过去。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段景蘅和宴蓉基本各忙各的,一天到晚连面都见不上几回。
宴蓉也知晓眼下是什么局势,他查他的真相,她赚她的积分,正好互不干扰,于是也就没有多在意。
这一日傍晚时分,宴蓉正准备从回春堂回景王府。
原本为了掩人耳目,她和丹琴在外行医问诊之时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为了慎重起见,一般只有回到王府之后才会拆卸。
因为想着早点赚满积分,多给段景蘅兑换些天材地宝来治他身上的毒,所以今日她又成了回春堂最后一个离开的大夫。
宴蓉正和丹琴一起帮忙打烊,却在收拾台子的时候被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尽收眼底。
那是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正站在拐角处的小巷子里,肌肤苍白更显病弱,十指几乎比女子还要纤细,看起来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在投向宴蓉时的目光里,却满满都是令人心惊的疯狂。
彼时夕阳温暖的光辉投射在他的身上,却并无半点柔和,有的只是阴暗和不甘。
他死死的盯着不远处蒙着面纱忙碌的女子身影,眼神流露出一丝令人费解的痴迷。
你几乎是半闭着眼睛,捂着心口,低声呢喃道:“近来京中似乎是不大太平,本来与我没什么相干,但是这样一来,我出来看看你都不方便了。你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
他话说到了一半就止住了,因为丹琴突然停下了插门闩的动作,抬脚走到了房檐外的台阶下,扭头看着这边。
宴蓉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快速整理完了手中的东西,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丹琴,有什么不妥吗?”
丹琴屏息凝神又听了片刻,始终不大确定,摇了摇头,道:“世子妃,奴婢也不大清楚,我总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而且方才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像这附近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一般……”
“不怀好意?”宴蓉皱了皱眉头,“有人想要我的命?”不至于吧,算一算,她的仇家都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那敌国衍朝打算动手,也不该把她作为打击的对象。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子妃,又不是什么掌握重大机密的朝廷重臣。
谁知,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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