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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拜星宫南宫北面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小坟,坟前立着一个木碑,木碑上面刻着四个字—雷雄之墓,雷苓雪与拜星宫的女弟子们站立在坟前注视着木碑。
雷苓雪一夜未睡,悲痛欲绝,她看着父亲的木碑,泪流满面,说:“爹,女儿一定会给你报仇,杀了那些恶人”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朝北宫走去。
这时念萱和静琪已把她的兽马从北宫里牵了出来,马背上驮着仍在昏迷的张云显。
她要按父亲的遗言去往鹤鸣山找尊易前辈救治张云显。
大名鼎鼎的尊易前辈是鹤鸣山易阁的阁主,他本人修为极高,在方术门派中极负盛名,打她懂事以来,雷雄就带着她经常去鹤鸣山拜访尊易,说起两家相识的经历,那就不得不提起她的太爷爷雷渊,雷渊一生刻苦修习方术,十五年前,在拜星宫羽化离世,他的年龄至今是一个谜,他在世时曾对后人们说:”鹤鸣山易阁阁主尊易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如有机会你们要前去探望”所以他的后人们一直谨记他老人家的叮嘱,在他离世后时常去鹤鸣山探望尊易,延续着祖先的友谊,而最近十年,雷苓雪却很少去鹤鸣山,多半时间都在拜星宫,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变了模样,她不知道尊易前辈还认不认识她。
雷苓雪来到兽马前,翻身上马,将张云显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用绳子绑在了一起,以防张云显中途掉落。
她对周围的拜星宫女弟子们说:“我走了,你们回去吧“
”大小姐,路上小心啊!“念萱说。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她一拉缰绳,兽马抬起前蹄,嘶鸣一声,载着她和张云显就朝拜星宫外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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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拜星宫,雷苓雪驾驭着兽马就朝鹤鸣山方向驰去。
一路上,她纵马疾驰,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
她一刻不敢停留,生怕耽误救治张云显的宝贵时机。
间中还时不时的看向张云显,心说:‘’千万要挺住啊?‘’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密林,越过几条崎岖的山路,手臂上不小心被树枝划出了几道伤痕,虽然很痛,她却不敢停下来。
如此,行了四个时辰,终于在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时候,来到一条大河岸边,雷苓雪放眼望去,只见河面足有数十里宽,波平如镜,河对岸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层峦叠嶂,有几只飞鸟贴着河面低低地飞行。
她记得这条河名叫丹水河,在她儿时父亲就曾带她来这里乘船去往鹤鸣山,她确定此地就是乘船的地方。
此时的她已经筋疲力尽,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累得口干舌燥。
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解开腰间的绳子,不料,绳子刚刚解开,张云显就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摔在了地上,只见张云显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落地的疼痛。
”啊“雷苓雪惊呼一声,立即翻身下马。
仔细查看张云显的周身,见张云显没有受伤,她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心中一阵自责。
她坐在张云显身边,眺望着河面,等待着过往的船家。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河面上终于有一条小船划了过来,船中有一名船夫卖力的划着双桨。
雷苓雪立刻起身,朝那船夫挥了挥手,高声道:“喂,船家,这里有人“
”唉,听到了“船夫的声音远远传来。
船夫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身穿一身青色的粗布麻衣倒显得干净,头顶扎着一个蓝色的头节。
待小船平稳的靠岸,船夫从船上下来,打量一眼昏迷的张云显,双眉紧蹙,说:“哎呦,这年轻人伤的不轻啊?”
雷苓雪说:“船家,我要去鹤鸣山”
船夫点了点头,说:“嗯,好,快上船吧”
两人合力将张云显抱上了船,又把兽马赶到了船上。
一切放置妥当后,船夫说:”姑娘坐稳了“
雷苓雪右手不禁扶住小船边缘,船夫手中的木竿用力支撑河岸,小船缓缓离开河岸,朝河中心行去了。
雷苓雪问:“船家,我们多久能到鹤鸣山?‘’
船夫说:“那要看夜里有没有风了,顺利的话,明天早晨,如果有风,那就难说了”
雷苓雪点了点头:“那劳烦船家快点划”
“放心吧,姑娘‘’,船夫问:‘’姑娘年芳几何?”
雷苓雪说:“二十三”
船夫看了一眼张云显,问:“他怎么了?”
雷苓雪说:“受伤了”
船夫说:“哎呦,太可怜了,你要去鹤鸣山哪里呀?”
雷苓雪说:“我要去找尊易前辈”
“尊易?‘’船夫嘴一撇,说:‘’那老头可不怎么爱见人”
“你怎么知道?”
“听说他最近又闭关修炼,可能更不会见人了吧”
“闭关?”
船夫点了点头:“嗯,我也是听他的弟子说的”
雷苓雪不再说话,低下头,看着张云显,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一会儿,只听船夫用柔和的嗓音唱着几句歌谣:“月光静静照,船桨轻轻摇,婷儿陪伴我,今生乐逍遥”歌声婉转凄凉,映着此情此景,雷苓雪心中苦楚难当,不禁潸然泪下。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夜色掩盖了她流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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