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娟最近沉默的不像平时,自从那件事过后,她和林安屿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生活还像平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有林安屿知道,母亲心里的那根柱子倒下了。
虽然柱子破烂不堪,修修补补很多年,但它终究撑起了母亲的一片天。
“咕咚。”外面一声巨响,林安屿还没来得及穿鞋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她最怕的就是母亲想不开。
“妈。”林安屿喊了出来,“妈,你怎么回事,你别吓我啊。”
程华娟瘫倒在地上,一手支在旁边的凳子上,一手捂着胃的位置,表情扭曲着。
林安屿把母亲拉了起来,才发现母亲额头上冒着大大小小的汗珠,前额的头发都湿了一半,面色呈土黄色,手也不停的抽搐着。
“药,把我房间里的药拿过来。”程华娟发出艰难虚弱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在这坐好,我去拿药。”
母亲有胃疾,这林安屿是知道的,林一勇给她买过很多中药,也喝了很多年却不见好转。
药在母亲房间的床头柜上,一瓶白色的小罐子,旁边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仔细看过才知道是母亲与父亲的合照,照片上的母亲笑的极为快乐,至少比现在快乐几百倍。
“妈,吃药,这是水。”林安屿拿起药丸端了一杯水跑过来,路过菜篮时差点被周围的杂物绊倒。
“妈,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这越来越严重了,不能耽搁的。”
程华娟咽下药丸,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事的,老毛病了,不用在意。”
“妈,你别任性,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林安屿皱起了眉头。
程华娟扶着林安屿站了起来,隔了半晌才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微笑,“你快去上学,要迟到了。”
拗不过母亲,林安屿只好随便吃了几口就去上学校了,他们七点钟上早自习,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五十三了。
骑得快的话还来得及,林安屿安慰自己道,然后使劲的踩着自行车的两边,她记得她扔完画的那天也是这样用尽全力的。
“终于到了。”林安屿气喘吁吁着,自行车还没停稳就往前跑去,一连带倒了一排的自行车。这时上课铃从里面的喇叭传出来,看门大爷看了一眼这边的林安屿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抖了抖手就把门关上了。
林安屿急的直跺脚,却还是得把自行车一辆一辆的扶起来。
“你别给小庆补课了,我怕……”不远处传来男生得声音。
“你瞎担心什么,你也信外面的流言蜚语啊。”接着是个女生的声音。
语气有些刺耳,听着像是情侣吵架,扶完最后一辆车的林安屿顺着声音回过头,看见了乔依依和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
她早就听说乔依依在校外有一个男朋友,好像是隔壁清水高中的学生。清水高中是所私立高中,就是那种学费超贵,环境超好,富二代去的地方。乔依依好像看见了这边的林安屿,没等那男生回答她,她就甩袖子走了。
“安屿,你也迟到啦。”
“他是……”林安屿指了指还站在那里的男生。
“他啊,我男朋友,我们就吵了一架,没事的。”
林安屿又回头看了一眼,清水高中校服不同于安和高中纯蓝色的宽松的校服,它是那种白衬衫加上v领毛线衣,外面是棕灰色的轻西装外套,小众却又带着独有的贵气。
她听过很多关于乔依依的谣言,说她一边装纯勾引清水高中的有钱人,跟有钱人谈恋爱,一边还被四十岁大叔包养着,每次上学校都是坐豪车。乔依依就是那种看上去特别干净舒服,长得特别小家子气的女生,江婼给她凹的人设完全不符合啊。
“怎么办,门关上了,现在进去的话要记名字的。”乔依依转头。
“我带你去偏门吧,那个门废弃掉了,没人查的。”
就这样林安屿和乔依依从野草丛生的偏门穿了过去,其实这个地方是和她的秘密基地一起发现的,林安屿迟到的几次都是从这里进来的。
“报告。”两人一都气喘吁吁着,讲台上的化学老师本想说几句,但他看见了和林安屿同时站在门口的乔依依,刚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了。要知道,乔依依可是年级前十,化学第一。
“进来吧,下次注意点。”
“好险,要不是你,我肯定要被骂了。”林安屿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胸口。她掏出化学书,突然想到了什么,“乔依依,我今天走得急忘带笔袋了,你有多余的黑笔小尺和橡皮吗?”
“有啊,我给你找找。”乔依依把多余的黑笔小尺和橡皮递给林安屿。
林安屿这才舒了一口气,“你工具准备的也太全了吧,中国好同桌。”林安屿竖过来一个大拇指。
乔依依投过来一个淡然的微笑,“当然要准备的全了,因为没有人会借给我啊。”
林安屿一下子愣住了,她只是随便说一句,没想到乔依依会这么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尴尬忧郁的气氛。
“林安屿看黑板,书上有笔记啊。”一个粉笔头砸过来,才缓解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氛围。
林安屿虽然不怎么喜欢化学老师,但她这节课听的很认真,至少比以往要认真的多,方程式她认真背了,笔记也认真记了。
她没有同季书晨要画,也没有打通那个她一直向往着的电话。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窗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而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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