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陈识你醒醒——”
苏牧年看着伏在病床前握着陈识手哭的梨花带雨的苏染,冷哼一声,“刚才医生说的你也停进来了,他陈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成了!”
苏染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的话,陈识肯定不会出车祸!”
苏牧年目光从窗外收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染,“侄女啊,说句心里话,你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这当叔叔的肯定不好过。但你得想开啊。当初咱们就是冲着他陈识的钱去的。废了多大的劲儿。才把这家伙拉下马,让那林向北当了替罪羊。这样,我得到总裁的位子,你得到陈识这个人。可谓是一举两得,现在,我地位有了。陈识这人要不要都可以了!”
苏染好红着眼睛,吼向苏牧年,“什么叫都可以了,谁跟你都可以了,你经过谁的允许就都可以了?!”
苏牧年干笑两声,三角眼里散发出一股子逼人的寒气,让苏染不禁打了个冷颤。
越发觉得苏牧年的笑,没有当年那种低三下四的迎合,反倒带着不耐烦。
“苏染,你是我侄女有些话,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且不说你是我侄女这个身份的真假~”
苏染身体一抖,死死攥住陈识冰冷的大手,喘气粗重,咬紧牙关。
“别紧张嘛。你看你这孩子,我又没说什么,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就权当玩笑听罢了。”苏牧年的手拍在苏染肩膀上。
苏染的肩膀立马坍塌下去,不敢回正。
心虚的看一眼依旧面色平静的陈识,苏染勾嘴笑一笑,“叔叔,您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懂!”
“哦?”苏牧年三角眼充满着戾气,大手伏在苏染肩膀上,重重捏了某块肩胛骨的位置。
“疼!”苏染咬牙,迎上苏牧年的目光,立马挺住。
正是林向北用刀子剔除“红痣”的位置。
这老狐狸看来是意有所指。早就知道她苏染不是真的正主,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装作是亲叔叔的模样,陪着她助纣为虐?
“现在我都是总裁了,我随便动用一下手里的权势,你大可不必去蹲大牢!”苏牧年声音阴沉,目光沉滞,精明凶狠的眼神儿带着不可抗拒的光芒,“如果你不听我的~”
苏染缓缓站起来,扬起虚弱的笑容,“条件呢?”
“条件——”苏牧年脸慢慢转向陈识,笑容阴鸷,开口道,“让他消失,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
如惊雷在苏染耳边乍响,吓得心脏紧缩一阵,然后开始打寒颤。汗水拼命往下流,怎么都擦不干净。
什么叫彻底消失——
虽然手指在陈识紧致的皮肤上轻轻滑过,似乎有些许的温柔留在指尖。
双腿瘫软,捂着脸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一开始我是利用你接近陈识,但我也帮你得到中诚集团总裁的位置,咱们算是两清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伤害陈识——”
为什么——
苏牧年啧啧出声,“他都成了这幅德行,我还要他何用。本来想利用他对付林向北那臭娘们儿,现在。啧啧,咱们这少爷还真是脆弱,想必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撞飞吧!!”
苏牧年笑的无比开心,苏染攥紧拳头。随着苏牧年笑声加深,恨意慢慢爬上眼眶。
“怎么着,特想弄死我是吧!”
苏牧年轻轻扭头,目光里写满轻蔑。
“等那家伙消失,你的罪名洗清之后,再想扳倒我不迟!”
苏染被苏牧年的态度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些年坏事儿没少干,就算遇到什么,也能尽量保持输人不输阵的风轻云淡。
门口那几个穿黑衣的保镖看到苏牧年示意之后,要把陈识给架走。
“不行!”苏染拦在那俩人面前。
“嗯?”苏牧年表情特别臭,不可思议的看苏染。
苏染寡不敌众,也不打算硬刚。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现在贸然把陈识给带走的话,不但医院不同意,凭着陈老子的手段,掘地三尺都能把陈识给挖出来的!所以,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苏牧年眼睛眯起一条缝,拍苏染肩膀,“丫头,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不了解你,还是我不了解我自己?别忘了,你对付林向北那些手段都是我教你的。能勾搭到陈识都是我牵线搭桥创造的机会!现在想花言巧语糊弄谁?!”
苏牧年说完,手一挥。那两个人架起陈识。
苏染张胳膊拦住的动作没动,嘴角抽搐,“叔叔,我肯定是站在您这边儿的,咱们得防着陈家抓到咱们把柄,这样才能顺利把中诚集团彻底揣进腰包里——”
苏牧年眼睛稍微睁大一点儿,微微一笑,“对,这么想就对了!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应该不是我那死鬼哥哥的女儿,毕竟,你是不是真的苏染对我没那么重要,我要的是你听话,跟我站在一条船上,仅此而已——”
你只是一颗棋子,我只在乎你好不好用,谁还在乎你跳棋盘的时候磕破了哪条腿!
“叔叔我会听话的,所以咱们是不是该从长计议,先不动陈识为宜?”
苏染皱眉,看那两个人没轻没重的按到了陈识的伤口,血汩汩流出,湿透了绷带。
苏染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苏牧年轻轻推开。他用睥睨众生的自负姿态冷冷开口,“只要陈识消失,陈老爷子会满世界找他这个独子,还哪有经历去查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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