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今天早晨起床也晚,当柏玲端起饭碗时,已经八点多了。饭还没有吃上一口,就接到人传来的口信:老公方明因癌症住进市人民医院……
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让柏玲站立不稳,惊出一身的冷汗。在柏玲的心目中,老公方明永远是身体健康。虽然不是铁打的金刚,却也算得上坚不可摧的机器人。结婚这么多年,方明从没有说过自己有病,从未听他说过自己身体不舒服之类的话语。怎么突然就是癌症了呢?
柏玲忘记一切,就急急忙忙搭车赶往人民医院。路上的行人、车辆、红灯,今天好象都是故意和柏玲闹过不去。不是这里堵、就是那里停。在一个路口,竟等了两次红灯。柏玲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曾经被称作“一条街道一栋楼,一个警察看两头”的所谓城市,今天的车也是这样的多,交通也是这样地堵,堵得她心急如焚。
车轮跑不开,柏玲的心却在飞转。如果真是癌症,老公不知疼痛到什么程度?也许是大汗淋淋、也许是呻吟不断、也许是时而清楚,时而迷糊,意识处于失控状态……她作着种种的猜测。她不止一次听过人们对癌症患者的种种描述,每一种描述都让她心惊肉跳。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可怕的病魔,却光临到她这个小家庭。在她亲密爱人的身上安家落户、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在中国的医院里,从来就不缺少病号、患者,中国人多这是个不争的实事。虽然是在医院里,你看到更多的还是健康的人。一个人生病住院,牵涉到一家人。一个病者的背后,天天站着家人、亲友、同事一群人。病人难受痛苦,其他人担惊受怕、寝食不安,所以人们常说,有啥不能有病。这除了经济负担沉重难以承受外,那精神压力同样也难以承受。尽管人人懂得,治病救命靠得是医院、靠得是白衣天使。但谁的心又能放得下生病的亲人、友人?
每天,还不到探病时间,医院外面到处都是等待着探病的人群,他们眼巴巴的盯着钟表,省怕时间老人忘记履行职责。到了探病时间,病房的里里外外都是健康的人,白衣天使们就隐没在探病的人群里。
老公方明住院了。他身边没有亲人陪护。因为他上没有老人,下没有子女,因为是单传,连个兄弟姐妹也没有。作为妻子的柏玲,也是刚刚得到这一消息。这恐怕是罕见中的罕见,个例中的个例。
柏玲急急忙忙按报信人提供的地址,推开方明所在的病房。这是一个小病室,里面只有三张床位,眼前的三个床位都空着,看不到病号。也没有住院病号的痕迹,只有一名年轻的护士正在整理床位。她把每个床上的用品旧的都收了起来,看来是拿去清洗,把新得换上,等待新的病号使用。
“请问护士小姐,病号方明呢?”柏玲很有礼貌地轻声问到。
“你是他什么人?”护士眼皮都没抬,手中依然忙录着自己的工作。她本能的张口反问。
“我是他爱人。”柏玲轻声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护士一听,抓着白床单的双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睁大了吃惊的眼睛。好象没有听清楚柏玲的回答,好象不相信柏玲的话。她盯着柏玲反问到:“什么?你是他的爱人?”
柏玲点点头。
护士小姐从头顶看到脚尖,又从脚尖看到头顶,她反复地打量柏玲,然后头一低,轻声说到:“方明已经送到太平间了。”
这句话非常非常轻,轻的能在空中停留半天而不落地。尽管这些白衣天使,见惯了告别人生的逝者。但她们仍然对每一条走完人生旅途的生命,充满了怜悯。
柏玲一听,就象遭到致命地一击,一下子就感到双腿发软、四肢无力、浑身发抖。她急忙用手抓住房门的扶手,用力咬了咬牙,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只听护士轻声说到:“去找找主治医师吧。病人可能给你留下了什么话语。”
距病房不远处就是医务室。虽然只有几米远的距离。柏玲觉得双腿重若千钧,眼前这几步路犹如漫漫长途。
医务室里,一位中年的主治医师,正对着他的下属——一帮医务工作者讲话。他高高的个头,留着寸头短发,双目炯炯有神,腰板挺得笔直。他不时挥舞着手,大发感慨,为逝者愤愤不平。
“我们刚刚送走的这位癌症患者多才多艺,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明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却没有向病魔低头,没有后退半步,仍然坚持工作。他对工作的忠诚,对技艺的精湛,高标准的自我要求,一直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秒。这种拼搏精神,值得我们大家效仿、学习。
他突然把话锋一转:“这位患者家人的冷漠与无知,也让我愤慨。在今天这个经济社会里,没有“钱”固然不行。但是作为人,如果两眼只盯着“钱”,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会失去良知,就会失去人的本性。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到:“我们应该记住,生命高于一切。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为了抢救生命而不惜代价,成本之高、收效之微,令人难以想象。这实在是得不偿失。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应该向每一位公民宣传:“防”大于“治”,“治”所付出的代价是“防”的十倍这个道理。民众防的意识提高了,体质就会增强,病号就会相对减少,医院的压力就会减轻。小家庭经济支出也会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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