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没有理会简亦繁的声音,他脑海已被那些逐渐的佛光占满。这些佛光就在他的面前,他能清楚感受到这些佛光与这些佛光所形成的金刚法身的脉络与来源。一叶和尚能肯定,这些出自白马寺。而挥出这一拳的,却是儒家心斋的四先生,应天长。
应天长咬着牙,血液从他的牙缝里渗出。
他拼着命不让右肩的疼痛影响在他挥出金刚怒目这一拳时的另一个动作,他的左手,在拔背后的桃花。
应天长甚至在疼痛之中已经无法感知到自己右臂的存在,能反馈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疼痛,不会停止的疼痛。
而他的左手,却被一只覆满羽毛的手握住。
“之前你与那团黄沙搏杀的时候我便注意到那道声势浩大的雷霆之后,你的手去摸你背后的长剑,想来身为李青莲师弟的你,杀招也在剑上。”轻雷子说,“毕竟与你走过一些路,你可不是那些只是佩把剑作装饰的废物。”
应天长还能说什么,怪自己表现得太好?轻雷子手上电光一闪,便有应天长的惨叫传出。
但让应天长最真正痛苦的,是轻雷子的另一只手,将应天长背负在身后的桃花取下。
“没了剑,你的战力应该会损失许多。”轻雷子将应天长向扔垃圾一般随手一扔,“再告诉你一件事,生死对决呢,就得全力以赴,哪怕我现在比你强上许多,也会做出夺走你这把剑的举动,不会让你有机会用些杀招的。你们那句话咋说的,狮子搏兔。不然我是如何从最小的妖怪逐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应天长在地上的翻滚停止后,吐出一口血水。到现在,他倒是挺庆幸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昏厥过去,只要没彻底失去意识,他就有一线生机。
这是多年逃荒求生中学到的,这股乐观也是学烂橘子的。虽然有很多时候,应天长想过一死了之,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死吗,多大个事。
但是现在他却不这么看,他从简亦繁嘴里听到了意义两个字。
“所以……你就学……学会了……多嘴?”
虽然说得很艰难,但应天长还是说完了这句话。他觉得他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再如何因为疼痛或是伤势难以开口,也得发声。这样,在某种程度上,他应天长和轻雷子才算是对等的。
轻雷子看着趴在地上却将最后的力气用来说话的应天长,笑了出来。他很满意这句话。应天长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也说得好。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轻雷子说,“我之所以没有一招就杀了你,就是想再看看当初你用的那道雷法。这可能使我的实力再进一步。怎么样,帮帮忙?”
“你要是需要时间,我可以等你。”轻雷子双翼震动,飘在空中,居高临下。
“如你所愿。”
应天长放弃惜诵长衫其他的所有能力,将其在此刻全部转化为对自己身体的恢复。他慢慢从地上爬起,左手缓缓结印。
哪怕有着惜诵长衫恢复自身伤势,他右肩被直接洞穿所留下的空洞也并非一时半会就能好的。应天长根本无法动用自己的右臂,所以他结印的同时在想,自己还有哪些底牌。
三个老鬼留给自己的东西。
老书虫的裁纸刀若自己伸手去拿,肯定会被轻雷子抢先夺去,而其他的,大抵都是如此。
况且左手结印,右手被废,应天长也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归根结底,是自己实力的不济。
雷龙从天而降,应天长虚弱瘫倒,真的是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而应天长看着轻雷子化身为一只巨大的老鸹,淡蓝色的雷光笼罩着他,他奔着雷龙而去。
应天长眼前被一片白光遮掩,再也看不到什么。
当白光散去,他眼前出现的轻雷子。
衣衫褴褛如应天长一般血迹斑斑的轻雷子。
应天长知道,轻雷子只是看起来比较狼狈而已。
“你还能再来一次吗?”轻雷子问,依然居高临下。
应天长现在连摇头都做不到。
“知道了。”轻雷子说,“再见了。”
他从背后的雷云中抓出一道闪电长枪,径直刺向应天长。
应天长闭上眼,轻雷子手中的闪电长枪却忽然破碎。
轻雷子皱起眉。
“应四先生,这样有失我们心斋颜面。”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传来。
“你想杀我们心斋的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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