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一共也就来了三次曹府,头一次是来替蔡邕求情的,第二次是来找关系把蔡府藏书取到李府,现在这就是第三次了。
每一次,李继都会恰好碰上这个不知为何整日都醉醺醺的曹破石。
“自然是来找曹大人的。”
李继转过身来,当即对他行了一礼,但心里也不太愿意招惹他。头一次来曹府时,曹节在面前这个大汉醉倒后,那用力踹了几脚却毫无反应的画面到现在自己都还记得。
“这我能不知道?我是问你是来找我大哥干嘛的?”
曹破石这次看起来醉的不是很厉害,眼神挺清明,说话条理的很,只是脚下略微有些蹒跚。
李继闻言,只好把规规矩矩卧在怀里的乌云踏雪举了起来,捧到了曹破石的面前。
“小子几日前去了雒阳城西的白马寺一趟,恰好遇到了这只小狸猫,样子分外可爱,瞧着有趣,便带了回来。曹大人不喜钱财,小子受大人帮助甚多却无以为报,便想着把这小东西带来,给曹大人瞧瞧喜不喜欢。”
曹破石用手用力拍了拍脑袋,努力恢复了一下脑子,弯腰低头,仔细瞅了瞅在李继手中被风吹的有些发抖的小猫,一时愕然,然后竟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哈哈,乌云踏雪嘛这不是!可以,可以,我大哥找了半辈子都没找见,你小子倒是好运气。走走,咱俩一起去。”
说着,曹破石一抬手,就想把李继提溜起来,被早有预防的李继连忙低头躲了开,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曹破石的大手,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上次被他随手扔开差点甩倒,李继就涨了记性,不会轻易让他抓到自己。
“小子自己走就好,大人没必要帮小子。”
“那就自己走好了,躲什么……还有,不用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叫我老曹就好。”
曹破石见自己没抓住,也没有尴尬,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领着李继就继续往里走去。
进了客堂,曹节正在首席坐着,手中拿着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奏章看。李继和曹破石进来了,他也只是抬头瞅了一眼,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两人先坐,然后低下头去。
曹破石见状大大咧咧的随意挑了个席位坐在了一旁,李继行了一礼后也抱着小猫隔着曹破石的一个席位坐了下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曹节像是终于是看完了,挺了挺身子,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李继。
“李继,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大哥!这小娃娃给你带来了只乌云踏雪,嘿,可真是顶好的运气!”还没等李继回话,一边早就等不及的曹破石急忙抢着嚷嚷了起来。
曹节一愣,随即看向了李继怀里,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小猫乖得很,从李继把它从窝里抱出来直到现在也没叫过一声,而且老老实实的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要不是曹破石这一嗓子,曹节都没有注意到。
“拿来瞧瞧。”
李继闻言没有说话,直接起身走过去把猫递给了曹节。
曹节捧过手后先是举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了两声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抱在了怀里。那猫没有因为换个人抱就有所抗拒,只是翻了个个后把肚子朝上,似乎在等人替它瘙痒。曹节也随手就摸起了它的肚子,看向面前站着的李继笑了起来。
“倒是费心了,咱家早年一直想找只乌云踏雪,最后实在是找不到了这才放弃,你倒是真有福气。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城西的白马寺偶然得到的,学生也不知曹大人竟会如此喜欢猫,早知道的话,便早两日送来了。”
“白马寺?”曹节皱了皱眉头,语气好像变了一下,“是从支娄迦谶那里拿来的?”
“正是。”
李继对曹节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但又不好追问,只能应和的作答。
“说起来,咱家也有小十年没见过那和尚了,白马寺已近破成那样,没想到他还是没离了雒阳。”
“不是说清凉山的大孚灵鹫寺这些年香火很好吗?那和尚还搁雒阳待着干啥?”已经靠着席子半躺下的曹破石这时突然插了句嘴,似乎也认识支娄迦谶。
“支娄迦谶修的是大乘佛法,而清凉山的大孚灵鹫寺讲的是小乘佛法,他自然不愿意前去。咱家本以为他这些年会待不下去,回身毒国去,没想到他依旧是选择留了下来。”
李继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他对佛教本身并没有什么了解,大乘小乘之说虽然知道,但就仅此而已。此刻最让李继感到有些意外的,则是曹节看起来竟对佛法还很有研究,对支娄迦谶也十分了解。
原先在鸿都门时,李继就发现曹节的学问其实很广,所说的一些闲话也远比在蔡府听蔡邕的唠叨深刻的多,是个真正有能力的人。现在发现曹节连佛经都有所涉猎,李继也不得不有点自叹弗如。
曹节注意到了李继的神态,也不再多谈佛门的事,只是轻轻拍了拍桌子,指着桌上的一封奏章说道:“李继,你听说过最近东边的疫情吗?”
“学生听说了。”
听了这话,李继立马打起了精神,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这里呢,没想到曹节主动提出来了。
“嗯?你从哪听说的?”
“前些日子袁氏在府上集资救助雒阳百姓,学生也参与了,后来被袁氏大公子袁绍给留了下来,告知了此事。”
对于曹节,李继并不想隐瞒这种消息,只是在说话间九真一假,把自己单独去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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