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葭从方寸派视察还未结束,匆匆赶回的时候,就看见原本活泼乖巧的小徒弟躺在藤椅上,面色苍白,咳嗽连连。看样子,似乎情况十分不妙,仿佛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
“子初!”沈蒹葭喊了声,姜瑶苏盼等亲近之人已经在旁边了,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子初对于沈蒹葭的重要性。
陶自在面带难色,惊疑不定,“不可能啊,明明伤势已经大好了,怎么可能还会突然反复,并且如此严重。”
“沈师姐,我……”
他想了想还是道:“我刚才给子初做了一个检查,病症来源于内,而且十分复杂,像是有数十种巫咒邪术加在一起,而且不似新种下的的,倒像是一直隐藏在体内,只等有人催发就会立刻要了宿主性命。”
他和他师父当初给子初诊治过,确定了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再休养个一段时间,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医谷谷主几日前也刚回到谷中研修医术,谁知道才走竟然就出了这种事情。
沈蒹葭心中难受,但是这个时候提什么怪罪更是不可能,她尽量让自己平静道:“那还有什么可以治疗的方法吗?不论多难都行。”
她眼中浸着泪花,鼻头泛红,却又一边安慰着小徒弟,“不要紧的,不过就是一点儿小病,师父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子初茫然的看着沈蒹葭,“师父,你,你说什么?”说完他竟然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血液上隐隐带着青黑色之气,落地竟然开始腐蚀地面。
沈蒹葭看向陶自在,陶自在回道:“这些巫咒邪术太过恶毒,产生的症状也大不相同,子初他……可能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聋了,沈蒹葭心头被针扎了一样,小徒弟现在到底是多么痛苦啊。
陶自在想要用睡梦术让子初睡着,最起码可以减轻些痛苦,然而子初体内的巫咒邪术强烈排斥着外来术法,经受刺激之后更是反过来折磨子初的身体。
陶自在不敢妄动,只能用金针之法减缓子初的痛苦,等待沈蒹葭从方寸派回来之后再行讨论。论及救人之法,仙盟中以医谷为最,然而陶自在束手无策,只能希望他师父能够有办法了。沈蒹葭看着小徒弟受苦,心疼无比,取出回梦仙符,念动口诀,青烟袅袅升起,化作一个梦境将子初包围。
这和睡梦术不同,不会引起子初体内的咒术的反抗,眼看着小徒弟在回梦仙符中缓缓睡着,沈蒹葭并没有放松下来,她问道:“陶师弟,现在联系尊师,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陶自在点头称是,然而传讯灵符却迟迟没有回应,仿佛被屏蔽了一样,陶自在自言他师父应该是入了医谷坐忘峰,因此传讯术法没用。
“可是联系其他人也无用,除了我师父,其他人都无法上坐忘峰。”陶自在声音低沉,似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有推诿之嫌。
“这可怎么办,子初他还能撑下去吗。”苏盼焦急道。姜瑶暗自看向沈蒹葭,心下一沉,也在思量着到底该去哪里寻找到解决办法。
沈蒹葭目光炯炯,“陶师弟,坐忘峰的具体方位在哪儿?”
陶自在模糊有个想法,只是对于那件东西不太了解,因此不敢妄下定论。就见沈蒹葭腰间飞出一面小镜子,镜子显出昆仑镜原形。
沈蒹葭将坐忘峰的具体方位传入其中,掐动手决,昆仑镜镜面中出现高天景象,漫无边际的云层,成群的飞鸟,下方则是四方灵山,万千仙门。
昆仑镜曾经在道君和帝君手中有监定天下之权责,因而可以探寻到天下八方之地。
姜瑶身上瑶光镜感知到昆仑镜这位前辈灵宝,不禁生出了一丝雀跃之意,瑶光镜跟随自家主人征战之时,昆仑镜已经在道君和帝君的手下立下了赫赫战功,被安放在仙盟之中,变成了镇盟灵宝。
瑶光雀跃不已,更隐隐有种想要比试一番的念头,天上天下镜子的灵宝仙器不少,但最为顶尖的不过几件,有幸遇见,可不得交流一番。
姜瑶自然是让瑶光镜别捣乱,现在是重要时刻,万万不能让蒹葭分心,免得耽误时间。
远在西南边陲,医谷坐忘峰,谷主正在利用手中灵药,尝试与另一种灵液置换,看看能不能研发出另一种物质。
他蓦地抬头,审视着那片天空,似是觉得其中有一股视线正在注视着他。
“梁道友,我是沈蒹葭,小徒身染重病,还请谷主出山救人。”
“沈副盟?”梁谷主轻声自语,随后反应了过来这是昆仑镜的效用,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责,他当即肃然道:“请沈副盟施法,我想见见子初小兄弟。”
“辛苦梁道友,下次我一定去医谷亲自登门赔罪。”
说完之后,在坐忘峰的天空之上出现一方景象,露出了子初现在的状态。梁谷主身旁,正在置换的实验因为缺少看护,冲突之下竟然爆炸了。灵药残片碎地,沈蒹葭出声问道:“梁道友?”
梁谷主静默道:“些许小事,救人要紧。”
“承情了。”沈蒹葭顿了声说。
而后在梁谷主的指挥下,陶自在帮忙,同样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子初身上的这些巫蛊邪术大多来自邪修,还有一部分来自南疆,且这些咒术混杂在一起,已经形成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反应,单纯对某一咒术的解咒方法已经无法使用。
或者更直观的说,子初现在的生命与这些咒术相连,解咒的同时就是消耗子初的生命。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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