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正问到王丛心坎,他忙道:“桃花门某代掌门曾将此功夫赠予过咱家师祖。只不过遥遥风雨路,颠沛流离丢了而已。”
那人抱拳道:“不知阁下师承何派?”
王丛敬首道:“山东,黑狮岭。”
果真有人听说过黑狮岭的号子,竟起身对王丛抱拳以礼。
一裹帽大汉叹道:“黯然神伤功,好高明的功夫!老子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只可惜南宫玥的秘笈不知被哪个王八蛋偷偷顺了去,真他娘的幸运!”
话语至此,忽听一人骂道:“怎么他娘的一股腥味?”
关于味道这种事,不知怎地每个人都爱参与。就像有人说:怎么一股屁味儿?!听到的人就算身体不为所动,暗自却会嗤鼻吸上两口,直到真的闻见了,才会大骂一声:嘿!还真他娘的臭!
此刻众人齐齐闻去,也道:“确是一股腥味!”
“谁他娘的没洗脚?”
“没洗脚谁也管不着,能不能别脱鞋!”
“不对,是血腥味儿!”
“在哪?”
“在那!”
每个人都向着一个麻袋看去。
那麻袋底正浸出了一滴滴血...
麻袋放在茶馆的角落里,麻袋旁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雪白长衫,腰系镶玉紫带,头扎绸丝白绳,脚踩鎏金黑靴。
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她却还在安安静静地喝着茶。
“敢问女侠,麻袋里是什么?”
“人头。”
众人神经一紧,王丛率先问道:“姑娘的麻袋里果真有人头?”
“你不信?”
王丛笑道:“我不信!”
那女子缓缓解开袋子,一把就薅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众人全都怔住了,有几人甚至已恶心的吐了出来。
她转向王丛,问道:“这人是谁?”
王丛咬着牙道:“不...不认识。”
她又从袋子里拎出一个,也是刚刚砍下的‘新鲜’人头,再问道:“这个人呢?”
王丛只觉胃已拧缩成一团,艰难回道:“同样不认得!”
那女子短叹一声,自语道:“难道七个人里没一个是对的?”她又拎出一个,问道:“这回呢?”
此刻再看王丛,已然是瘫坐在地上。
有人大吼道:“这不就是胡亮!!你...你杀了他?”
那女子一挥手,却把胡亮人头丢给了沈派,接着淡淡道:“这人算你杀的。”
然后对着王丛道:“现在,兑现你的话,对他磕一百个响头,再叫一千声爷爷。”
王丛咽了咽口水,却感觉在咽一根铁钉。他道:“我...我不是怕你...是因为老...老子说话算话!”他果真磕起了响头,叫起了爷爷。
沈派有些不忍,支吾道:“算了,算了。”
那女子竟道:“你说算了就算了?”她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上千把刀,沈派只看了她一眼,便感觉那一千把刀已纷纷刺进自己的心脏。
王丛还在磕着头,低下头又抬起的一刹那,沈派已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不止,脖颈青筋暴起,一字字道出:“好霸道的...杀气!”即呜呼。
茶馆里的所有人起身便要逃,忽然每个人都听到一声:“留下!”这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就像有人在对你说悄悄话。
每个人听见了真就一动都不敢动了。
王丛的瞳孔已然聚成一团,汗毛也根根竖起,惊恐地喊道:“你是谁?”
“林珂衣!”
每个人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像被活活拔了层皮。
试想桃花门惊变的那一晚,若是那浩浩荡荡的一千多人亲眼见到林珂衣,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人能猜得到,正在南城绿书斋听曲的胡亮,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砍下了人头,又被静悄悄地扛到了这里来。
也没有人看得懂,沈派是如何在一刹那被杀气毙命。
每个人都只在想一件事——如何活下去?
王丛就算再恐惧,也是会问一问的。“你为什么杀害我师弟?”
林珂衣并未回答。
王丛自然也知道,胡亮轻薄于凌波仙子,林珂衣又是凌波仙子的徒弟,怎会饶过他?这话问得的确多余。
一杯茶咽下,林珂衣道:“我得多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件事,还说出了胡亮的所在之处。”
王丛不敢相信,他道:“可你又怎知他的样貌?”
林珂衣道:“是啊,我怎会知道?所以,我一到绿书斋,便大喊他的名字。哪个人回头了,我就将哪个人的人头带回来。”
王丛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一麻袋的人头了。他苦笑着骂道:“林珂衣,你好狠的心!好黑的手段!”
林珂衣放声笑道:“我的心何时白过?”她转而又道:“刚才似乎有人说‘黯然神伤功’被一个王八蛋学了去,不知是哪位?”
那裹帽大汉颤颤巍巍地刚走出两步,尿就浸湿了他的裤子。
林珂衣道:“很好,我也让你幸运一把。”她一挥袖,地上骤然出现一本秘笈,封面写着六个大字——黯然神伤功法。
她道:“学吧,你现在就学。我当初学这套内功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不能用一炷香的时间把它学会,我只好向你展示展示了。学吧,看看是你幸运,还是我这个王八蛋幸运。”
裹帽大汉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他的手颤抖着捡起秘笈,却因为抖得太厉害,又掉在了地上。
......
“你还有半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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