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沙哑有气无力的怒吼回荡在房间:“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救不救活又有什么意义!给我拔掉,全都给我拔掉,我不需要你们来救我!”
我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着权煜被放回床上,打了一针以后缓缓的平静下来以后。苏叶揽着我将我带出病房。
我颤抖着声音问他:“苏叶,权煜,他到底怎么了?”我抓着苏叶的胳膊,稳住自己的身体,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崩溃。
苏叶长叹了一口气,道:“车祸对他的脑部和椎体造成了损伤。脑部的淤血压迫了他的视神经,椎体的肿块让他下半身没有任何反应。甄柔,他现在看不见,也走不了路,脑中的淤血也会引体他不定期的头痛。他虽然醒过来了,但是,情况却一点都不乐观。”
苏叶快速扶起摇摇欲坠的我,让我靠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权煜这么残忍,原本这些苦都是要我来受的,我宁愿这些苦都让我来承受,只希望权煜能够好好的。
苏叶接着说道:“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你的安全。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尽力忍住眼角的泪水哀求他:“苏叶,你去帮我和外公说说,我想陪着他,最起码让他不要再伤害自己。我求求你,你也是外公的孙儿,你去帮我求求情,他应该会看你的面子吧。我求求你,好不好?”
苏叶柔声安慰道:“你不要激动,当心影响肚子里的孩子。一会儿我去和外公谈谈,你先坐着歇一下。”
我看着苏叶转身走进病房,扶着墙走到长椅上头坐下,在外面等待的时间显得如此漫长。我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坐姿,强压住一阵阵的反胃。“孩子,你先消停一下,让我集中精力照顾爸爸。”
苏叶出来以后,我忐忑的望着他,但是他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子现在心情很糟糕,等再找个时机我去和他说说吧。”
其实,这个结果不难预料,如果换做我是权煜的外公,可能老早就把我赶走了。“没关系,他不让我进去见他,我就守在这门外看着权煜。从今天开始,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我都会在这里。”
“甄柔,他醒来的时候,我问过他要不要见你。他说不想见。”苏叶看着我,顿了一顿,接着说:“我猜想,他不想见你是因为他不想让你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并不是真的不想见你。所以,即便是外公同意了你的请求,你要好好想想,你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见他。他现在羸弱的像一根树枝,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嗯。”
我是打心底里感激苏叶,如果没有他,这段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撑过来。自打我们出事以来,他医院,公司还有家里三处都要照应着,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尤其是后来我听到他用自己进集团做事为代价换我可以在权煜恢复之前偷偷地见他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他才好。
终于,在苏叶的交涉下,我可以在不被权煜发现的前提下,悄悄地进出病房。权煜每天醒着的时间非常少,醒来后还是不配合治疗,排斥用药,有时候不得不给他注射药物让他强制安定。脑袋里的淤血让他时时时常头疼愈裂,经常痛到脸上青筋都跟着暴起,多数时候他都双手狠命地抱着自己的头低声**,疼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摔东西然后猛抓自己的头发。
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眼看着他在我眼前受苦,我却不能过去安慰他,鼓励他,陪他一起承受,只能躲在墙角默默的流眼泪,苏叶见我情绪波动太大劝我离开病房,但是我不愿意,即便我心如刀割,也不愿错过能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终于在权煜第无数次头痛发作,手指力度大到已经将自己的耳后扣出血来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将他的头狠狠地抱在怀里,两只手死死地锢着他的双手不让他弄伤自己。
起初权煜还拼命抵抗,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是抱住了死也不肯松手,他挣扎的动作剧烈,有几下拳头砸在我的脸上,瞬时疼到眼泪钻出眼眶,最要命的是我还要忍住不能疼的叫出声音,只能咬着牙忍着,始终不曾妥协。他需要发泄,那就发泄在我的身上,我将自己的胳膊强行塞到他的手掌里面,让他掐,可是他却狠狠的抽出了手掌。我将他的手掌放平,依旧死死的搂着他的头和肩膀。
渐渐地,怀里的人放弃了挣扎,身体也柔软了下来,两只手环着我的腰,竟靠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看着睡梦中扔紧紧将我的手贴在面颊上的男孩一脸憔悴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如雨下。
多日的折磨让他眼眶深陷,鼻梁显得尤其挺拔,嘴唇干裂苍白,下巴也是尖的像一把刀插到我心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竟有了一种行将就木的灰暗感。
外公见权煜之后再头痛发作的时候都能在我的安抚下渐渐的平静下来,也就默认了我可以随时去陪床的事实,这让我不胜欢喜。
自icu转到贵宾病房以后,晚上我也得到了陪床的准许。这样除了我自己固定的产检和吃饭时间以外,大多数时候我都可以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看他睡梦中依旧锁着眉头的睡颜。
只是我孕吐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时常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晕厥,每一次都是毫无防备,说来就来。大多数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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