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走出御书房的时候,两条腿还在打颤。
什么叫天子之怒,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他这会儿可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了。
“侯爷,老奴送您出宫?”一旁头发花白的太监笑呵呵的看着镇国侯,开口问了一句。
镇国侯谦虚的摆了摆手,“不必不必,本侯自己回去就是了,公公伺候好皇上就行。”
听他这么说了,那公公也就不勉强了,朝着他点了点头,这便又回到书房门口站着了。
这天晚上,皇上跟皇后用膳的时候,就说起了这事情,皇上义愤填膺的道,“这事情赫连祁可就不对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是成亲这种事情呢!”
“是镇国侯说的,赫连祁答应婚事了?”皇后疑惑的问道。
一提这个,皇上就更是生气,“是啊!先前答应了,有因为被那个小医女给蛊惑了,现在又反悔了,就是可怜了康乐啊,被人这般羞辱。”
皇后喝了一口汤,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抬头看向皇上,“当年赫连祁还在领兵的时候,臣妾跟在皇上身边也见过他几次,臣妾倒不认为他会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
“皇后还会看面相?”皇上说着,就露出笑容来。
听出他言语之中的调侃之意,皇后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皇上,臣妾跟您说正事儿呢!”
她说着,便又帮着分析道,“如今您听到的是安国公和镇国侯商议婚事,镇国侯又说赫连祁同意,这其中并没有旁人帮镇国侯佐证赫连祁是同意婚事的。”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口道,“臣妾以为,皇上应该叫赫连祁进宫来问问,说不定,情况并非是皇上您所以为的那样。”
听到皇后这么说,皇上也冷静了下来。
的确,所有的事情都是镇国侯自己说的,安国公也没有见到赫连祁当面同意,所以赫连祁究竟是什么态度,全凭镇国侯一张嘴。
“还是皇后你心细,朕都不曾想到这个可能。”他说着,便跟身边的太监吩咐了一声,让他明日去将赫连祁叫进宫里来。
那太监正要离开,皇后又将人叫住,“对了,那个医女,等赫连祁进宫了,你们把那个医女带到本宫这里来,本宫也想瞧瞧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赫连祁还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被亲爹给摆了一道。
等到第二日,他被皇上叫进宫的时候,宁贞还有些担心。可是担心也没什么用,那是皇上,是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
看着赫连祁被人接了出去,宁贞的眉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又一位小公公走了进来,“是宁贞宁姑娘吧?皇后娘娘懿旨,请宁姑娘进宫一叙。”
宁贞愣了愣,“皇后娘娘叫我进宫?”
“是啊,您没听错,赶紧的吧!”那公公看着宁贞,脸上尽是不屑的神色。
瞧瞧,这就是乡下来的没规矩的人,都说了是皇后要见她了,还多此一问。
宁贞也不在意,进屋换了一身衣裳,就跟着那小公公走了。
御书房里,赫连祁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的皇上,“不知皇上叫草民进宫,是为何事?”
“草民?”皇上愣了一下。
赫连祁弯了弯嘴角,这才道,“家母与镇国侯和离了,草民现在是与家母住在一起。”
听到这话,皇上都惊住了,镇国侯夫人跟镇国侯夫妻已经二十多年了,什么事情非要闹到和离呢?
“怎么回事?”他疑惑的问了一句。
赫连祁也不隐瞒,就将镇国侯背着自己定下了跟康乐郡主成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家母不忍我被左右婚姻,这才一气之下,与镇国侯和离了。”赫连祁开口说着。
听着他一口一个镇国侯,都不叫父亲了,皇上也是一阵唏嘘。
原本都到了嘴边的质问,也就这么咽了下去。
“朕听说,你看中了照顾你的那个医女?”皇上试探的开口问道。
想到宁贞,赫连祁抿着嘴笑了一下,这才回答道,“不是我看中了她,而是我心悦于她,我们二人相互欣赏,情投意合。”
听着他的话,皇上只觉得牙酸,他咳嗽一声,却还是开了口,“可她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身份太低,配不上你。”
赫连祁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启禀皇上,草民如今身无官职,也非侯爵子弟,一介草民,宁贞不会配不上我。”
得,他倒是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皇上只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但实际上,宁贞她是神医传人,不瞒皇上,草民流落至云平镇,就是遇到了宁贞,才得以解毒,并且治好了草民身上的伤。”
“治好了你的伤?”皇上的眼睛扫过赫连祁的双腿,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哪里治好了你的伤,还不是站不起来。
看到皇上的眼神,赫连祁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然后就扶着扶手,直接站了起来。
站起来还不算,他甚至超前走了几步,朝皇上躬身行礼。
这下可是让皇上惊叹不已,“你的腿……”
“正如皇上所见,草民的腿已无大碍了。”赫连祁开口说道。
看到皇上眼中的疑惑,赫连祁又道,“草民听闻最近北戎的小动作很多,草民以为,他们就是看准了我们荆国无人能领兵跟他们抗衡,所以才会频频试探。”
提到北戎,皇上也跟着叹气,“的确如此,护国侯镇守南方,北边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而且,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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