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随着上泉信纲一声请赐教,一朵乌云挪步而来,遮住了漫天银华。
武尊山山顶的风吹得更紧,空中竟然下起了雪花,轻如柳絮,乱如飞绒,飘飘洒洒,落到白玉京道袍上,落到上泉信纲的太刀上,冷冷清清。
“锵——”
上泉信纲拔剑,一抹刺眼的白光似乎穿透了顶上乌云,明月再次露了出来。皎洁的月华下,北风卷起飞洒的白雪,如同一道道剑气一般以上泉信纲为中心直刺白玉京。
剑未击出,势已先行。
上泉信纲整个人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武尊山顶的虚空受其锋芒压迫,也随之风卷白雪,纷纷化作剑气。
这正是先天高手气与神合,熔炼天地,自有凛凛大势。当初姚明月在西子湖畔便是化万千柳叶为剑击杀了魔道高手洗巍然,可谓异曲同工。
“杀!”
上泉信纲一声大喝,竟如上阵杀敌一般!说起来,他本身除了是一名绝顶的剑客,他更是一位杰出的兵法家,他的剑本就是为上阵杀敌而用。只见他大步踏出,脚下的积雪也随之震动,仿佛应和着他手中利剑,如怒蛟翻身,化作一柄皎洁雪白的长枪。
两人相继丈余,上泉信纲才踏出一步,那冰雪长枪已经呼啸直刺白玉京胸口。
可谓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杀人!
而白玉京也感觉到了上泉信纲这浑身的杀意,与四周的寒意似乎融为一体,笼罩白玉京周身上下,如坠冰窟。更莫道这呼啸而来的冰雪长枪,眼看着就来到了他的胸前。
白玉京面色不变,大袖一挥,狂风怒卷!
那漫天风雪刹那倒卷而回,甚至那怒龙蛟一般的冰雪长枪也寸寸冰裂,又瞬间化作无尽雪花,如一场烟雾消散开来。
但说时迟那时快,上泉信纲的长剑也随之刺中了白玉京,只是令他疑惑的是他的剑仿佛刺中了漫天虚空。白玉京那宽大的袖口宛如苍茫的天穹,纤细而又晶莹如玉的五指如撑天之柱,一一垂落而下。
正是白玉京参照当年金八爷的袖里乾坤,以五指擎天,撑开袖中天地,演绎八相中的天意苍茫。虽是信手捏来,玄妙之处似乎并不比金八爷正宗的袖里乾坤逊色多少。
“叮叮当当——”
上泉信纲顿觉手中长剑传来一阵阵巨力,若非他是以双手持剑,怕几乎要脱手而出。一时间脸色大变,眼前这位年轻剑客他本已经高估了,但实质上却远比他意料中的还要强大。
想当初他纵然是听闻冢原卜传死在白玉京手上,他也只认为冢原殿年老体衰。但现在看来或许冢原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气血衰败,完全是因为对方无论是剑道还是武功修为都超乎人想象。
不过,敌人越强大,上泉信纲信念也就越坚定。正如他前些年在京都为公卿们阐述兵法一般,敌军势强,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剑客之间一决生死亦然,心中无畏者强。
心中无畏则勇,狭路相逢勇者胜!所以他不仅不退,反而力挥长剑,开天辟地。
一剑劈下正如盘古挥斧,纵然是传说中吕洞宾施展袖里乾坤怕也得被斩破袖口。白玉京连忙脚下一点,宽大的道袍鼓风而起。
“吟——”
他背负的青萍剑赫然出鞘,剑身光芒如潺潺流动的清泉,“咻”得一声直刺上泉信纲。这一剑刺出,正如天外流星坠落,漫天风雪都为之一空。
若换了其他人,定然是被一剑封喉。
但上泉信纲不愧是与冢原卜传齐名的剑圣,他出剑的速度也是快如闪电。毕竟,在他年少的时候也曾受过冢原殿的指点,日以继夜的拔剑挥剑,剑法之迅疾,丝毫不逊色冢原卜传。
唯一与冢原卜传有异的是,冢原卜传秉承上中古剑道与神道结合成就了如同武甕槌大神般的力量。而上泉信纲则研习兵法,以兵法入剑道。兵法之道在于智和勇。智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勇曰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上泉信纲的剑在力量上着实逊色冢原卜传一筹,但在攻守之道却是强过冢原卜传一筹。
若上泉信纲若与冢原卜传相对敌,或许还有三分胜算,可惜偏偏遇到了白玉京。白玉京来自大明,又以张松溪的龟蛇拳作为入门剑法,在攻守之道堪称人间之绝顶,怕是除了张松溪外无人出其左右。
这也注定了白玉京对付上泉信纲远比对付冢原卜传更轻松。
只见白玉京这一剑如天外流星坠落,上泉信纲立即挥剑格挡。两人长剑相碰,气劲翻飞,上泉信纲脚下的积雪也被迸发的气劲一扫而空。
“道友若技止于此,不如归去,贫道还得去寻神保藤三。”白玉京出了一剑后,便落到一旁树梢,不再出手。刚才他也试过了上泉信纲的手段,虽然较之一般的先天高手要强上几分,但对于他来说再打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白玉京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落在上泉信纲耳中无异是一种耻辱!
“我原本只想与阁下验证剑道,倒是让阁下小瞧了。也罢,且让阁下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枪剑术!”上泉信纲突然从背后取下剑鞘,白玉京这才发现那剑鞘竟然不是剑鞘,而是三节三尺长短的钢棒。
只见上泉信纲将钢棒一节一节连接在一起,又将手中太刀与那钢棒连接在一起。原本双手持着的太刀瞬间就变成了一把类似剃刀一般的长枪。
此时的上泉信纲气势也为之一变,原本只是无所畏惧的浪人剑客,而长枪在手的他立即成了一位马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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