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发生了什么事,甘沛霖一个字都没有问。
其实很容易猜到八九不离十,但是让甘沛霖想不通的是,薛苞芸控制了姜一申那么久,让他屈辱的活着。甚至连他的私生子都没放过。
可是为什么等薛苞芸落在姜一申手里,却依旧能安然无恙的当这个太尉夫人。
居然平静的好像没有这回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怨偶吗?彼此毕生的精力都用来和对方撕扯周旋,互相攻击,已经到了,缺一不可的地步?
容不得甘沛霖多想,燕子已经打探了消息回来。
“夫人,主子受伤了。”她低下眉目,脸色有些不好:“祯公主也受伤了。陆垚已经请了钱昀入府。”
“嗯。”甘沛霖点了下头:“这件事情是姜域自己去处理的。具体的内容,他若是不说,你便不必告诉我。”
燕子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夫人一点都好奇这事。但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继续说。
钱昀赶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姜域沉着脸站在房门外,拧着眉头看着他。
“大都督见谅,宫里有事,抽不开身,来迟了。”钱昀低眉拱手。
“等下无论看到什么,不要惊讶。”姜域沉眸道:“还有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半个字。无论是对谁。”
“是。”钱昀应声,才有人将门从里面打开。
门都还没有关严,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尖细的惊叫声。
敖琍听说祯公主病了,府里传了御医,就带了些补身的药材过来。还没走进二重院子,被这尖细的嗓音吓得浑身发抖。
“这是出什么事了?”她问身边的紫苏。
“奴婢也没听说啊。就说祯公主病了,陆垚去请钱御医入府。”紫苏也不免害怕,战战兢兢的说:“这病,怕是病的不轻。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小姐。万一再吓着您……”
敖琍停了脚步,侧首问她:“夫人那边可有人来过?”
紫苏摇头。“夫人本来和祯公主就不睦。知道这事,想必也不会过来。”
“也罢。”敖琍掉头往回走:“东西明早叫人送来就是。这时候里面身情况咱们也不清楚。兴许祯公主不愿意让人知道呢。回去吧。”
“是。”紫苏刚答应着,两个人还没走多远,就又听见那样叫人不寒而栗的尖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昀才从房里走出来。
“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沉着眉头,表情有些凝重:“只是……祯公主似乎受惊过度,怕是需要些日子才能恢复。”
“唔。”姜域略点了下头。
“既然来了,要不要去给夫人请个脉?”钱昀直接问了一句。
“也好。”姜域略点了下头对一旁的陆垚道:“给他带路。”
言罢,自己直接进了祯公主的房间。
“你们都出去。”姜域睨了锁阳和茱萸,语气有些凉。
“是。”茱萸也受了伤,后脑勺挨了一棍子,虽然没有太严重,但这时候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有些没力气。
锁阳扶着她,两个人快步出去。
祯公主缩在床脚,紧紧抱着被子,根本就看不见她的脸。
“谁让你去姜府生事?”姜域的语气不怎么好。
祯公主听见他的声音,猛的抛下怀里的被子,疯了一样的朝他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若是再迟一步……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姜域就像一根柱子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任由她扑过来。
却连一丝一毫的温暖都没有给她,仅仅是站着而已。
祯觉出他的冷漠,心一剜一剜的疼。“我还不是为了你吗?我想做好你的夫人,我想替你操持好家里的事情,我想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想……”
“你想高人一头,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大都督夫人。”姜域冷漠的掰开她圈着自己的手,皱眉道:“可惜你办砸了。”
“我……”祯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咬住自己颤抖的唇瓣,皱眉问他:“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他……欺负……你会怎么对我?”
姜域丝毫没有犹豫:“杀了你。”
“你……”祯一拳头锤在他的胸口:“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又不是我愿意这样的。”
“谁让你去姜府的?”姜域冷着脸看着她:“一旦你有劣迹,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否则你日日面对我,一样会觉得很痛苦。”
“你……”祯捂着自己的胸口,那种痛,比姜一申扑过来时更可怕。她现在终于有点想明白了,是姜一申故意引起她的好奇,将她引向那个院子。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姜一申计划好的。可是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姜域的父亲会有这样晃荡无耻的行径,为什么姜域只是和他动了手,两个人都伤了,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却嫌弃她至极。宁可要她的命,也不会允许她在他身边,带着污点活下去。
“所以……”姜域继续冷冷的说:“你该庆幸,你并没有失去名节,否则,你怎么还能对我说这些话?”
沉眸看着祯,姜域微微挑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需要什么,既如此,安安分分当你的大都督夫人就是。别再生出贪婪之心,否则下回,我不一定会去救你。”
“不!”祯咬紧牙关,含着眼泪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一定会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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