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用过早膳,甘沛霖和府里的女眷们在庭院里晒晒太阳。
敖琍和翠云也整理好的府中的账册,将细目交给她过目。
“夫人,马上要入夏了,府里要采购一批新货,其余都好说。可往年我们是跟晴娘的绸缎庄定新款缎子,今年这皇城里绣庄百花齐放,却不知道用谁家的好了。”敖琍说话的同时,让人送了一批绣品来。“夫人,这是妾身细致的选过之后,留下的几家样品。哪个更好,还得您过目。”
甘沛霖有些慵懒的往那绣品上瞟了一眼:“我瞧着都好,你拿主意就是。”
敖琍温婉一笑:“夫人就是这么温柔宽和。那妾身就斗胆,挑两家订货。也请府里的诸位姐妹穿过比较,下一年,咱们心里就有谱了。”
“好。”甘沛霖略点了下头。刚端起茶盏,就看见两个身影急匆匆往这边来。
“敖氏,你干的好事。”
“祯公主?”敖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正对上祯一双锋利的目光。
“你居然敢这样待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活腻了?”祯咬牙切齿的瞪着敖琍,双眼流露出的刻毒好似能杀人。
“什么啊?”敖琍一头雾水,连忙起身朝她行礼:“公主是不是误会了?我一直仔细照顾埩,并无半点闪失。昨个儿午后相爷还去探望过埩,还称赞妾身尽心细心。怎么转头不过一夜,您就来这里责问妾身呢?”
“你问我?”祯轻嗤了一声,冷眉道:“锁阳,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拿给他看。”
锁阳将一件埩贴身的衣裳扔向敖琍。
衣服摔在敖琍脸上,她尴尬的摘下衣服的时候,手掌被什么扎了进去。“啊!”
“你叫什么?”祯冷着脸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敖琍被扎的手掌:“那么锋利的针,竟然在埩的衣裳里,扎进我孩子的背脊。孩子疼的一直哭,声音都嘶哑了。这也罢了,你看看这件衣裳,伤处的血都凝固了。怨不得我从昨晚就惴惴不安,彻夜难眠,这必是母子连心。”
敖琍忍着手疼,捡起了那件衣裳,果然有几处凝固的血迹。
“这不可能啊,这件衣裳是我亲手给埩缝制的。我检查了好几次,绝无问题。何况,我房里的银针一直有数,若少了一根,不可能没察觉。”敖琍侧首看向紫苏。
紫苏连忙道:“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姨夫人房里一共就无根银针。这是姨夫人自幼养成的习惯。奴婢这就去取针线笸箩来,请公主和夫人过目。”
“有用吗?”祯一双眼睛红彤彤的饱含着杀意:“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这银针钻进我孩子的身子,随着他每日蹦蹦跳跳游走在身体之中,一旦进入五脏六腑,那便是个死!无论你承认不承认,孩子都是在你手里出的事。你要解释,就去跟夫君解释,我已经将孩子接回我那边,你休想再碰我的孩子一个指头。”
“公主,你这么做未免太专断。事情都没有查,你就一口咬定是我……”敖琍为自己分辩的话还没说完,祯公主已经转身离去。
女眷们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从头到尾,甘沛霖都没吭声。她料到祯公主不会坐以待毙,只是心疼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在漩涡中挣扎求生,受尽苦难。
“夫人,妾身真的是冤枉的。”敖琍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甘沛霖。“公主就这么把埩抱回去,那府里的人要怎么看妾身?妾身一直待埩极好,犹如己出,怎么可能加害他……”
“这可就不好说了。”逐月轻蔑的哼了一声:“二姨夫人,您的确不会存心加害埩公子。可……您要兼顾府里的洒扫拾到,又要张罗进出采买,还要带埩公子,难免顾此失彼。说不定忙中有错,一个不留神就遗落了那根针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敖琍委屈的瞪她一眼:“你有什么证据?”
“妾身不过是猜测罢了,哪里有什么证据。”逐月垂下头去:“姨夫人若是不想听,那妾身闭嘴就是。”
“府里的事,岂容你这样妄加揣测。”敖琍气鼓鼓道:“相爷一定会自有圣断。”
“夫人。”陆垚快步进来,恭敬道:“曹太守夫人领着两位夫人求见。”
“曹太守夫人?”甘沛霖微微有些惊讶。虽然说曹一勋和甘府的关系一直不错。可太守夫人从未来过相府。就是昔年,也极少去甘府走动。传闻是因为太守夫人与自己的祖母不睦,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得而知。
“请几位夫人进来,我在花厅相见。”甘沛霖就着燕子的手缓缓起身,对留兰道:“你去准备些香茗糕点。”
“夫人……”敖琍见甘沛霖要走,连忙上前一步:“妾身真的没有做伤害埩的事情。”
“这件事,我恐怕说了不算。”甘沛霖饶是叹气:“只能等夫君回来,细细查问再做定夺。不过你宽心就是,没做过,自然不必担责任。”
“多谢夫人。”敖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府上的风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逐月和雪彦这些长久不在姜域身边陪伴,没有个身份的女眷,不知不觉就被祯公主拉拢了。她越是被甘沛霖太举着,在这府里就越是举步维艰。
“敖姐姐别恼。这件事暂且等相爷回来再说不迟。”翠云眉心凝重的走到她身边:“我信你绝不会这么粗心遗漏银针,更不可能故意遗漏。那么,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不可不查!”
敖琍连连点头:“是要查,走,
喜欢佞相夫人要守寡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